四天!她用了四天把公寓清理幹淨;掃出來的垃圾可以填平台灣海峽,清洗出的衣服可以開一家男裝店。
她還将一些損壞的家具與沒用的雜物全部出清,沙發全加上椅套,最後是地闆,刷了兩天才恢複原來的顔色。
光這些工作已累得她直不起腰了;可是事還沒完,昨天晚上她死拖着丁皓上百貨公司買床單與枕頭、被套——所有房間的床全被他三年來睡出了永遠洗不幹淨的污垢,他還能忍受,她可不行;她才不要再睡睡袋了。
當她終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時,仰着看向天花闆,不覺呻吟了出來——這也是她今天為什麼還沒去上班的原因了——天花闆蛛網滿布,所有房間的電燈全是灰塵。
她受不了髒亂,因此四天來才這麼累,差一口氣就可以進棺材了;然而丁皓一點也不感激,他甚至還說她雞婆,把他的房間變成樣品屋,又規定他進來要穿托鞋、不能亂丢垃圾、不能在床上吃東西。
他真是會抱怨,哼!倒沒聽到他抱怨她替他洗衣服。
要不是她得在這住半年,才不會管一輩子與垃圾為伍呢!
這屋子的基本設計很好;當一切弄幹淨之後,她泡一壺香片,坐在大沙發中環視四周:屋内沒有什麼陳設,東西少得可憐。
丁皓沒有把這裡當家看待,而他那人大概業沒什麼美學概念,粗魯的長相言行,倒是與垃圾不謀而合。
幸好明天是星期天,她這一身酸疼需要好好的休息,實在是累了。
已經是早上十一點了,丁皓中午會回來;她揉揉眼有些困的走向廚房。
原本行同虛設的冰箱在早上被她塞了滿滿的青菜、鮮肉——隻有早上她才敢走過那一條黑巷,那些惡形惡狀的人在中午會出現;即使丁皓說那些人不會害她,可是她還是不信——光是用那些有色的眼光看她,她就吓得半死了。
真是奇怪,與丁皓走在一起,她可以感覺到這些很怕丁皓;可是她卻不怕他,反而怕起那些人來了。
她笑了笑,拿出東西,開始準備午飯;養足丁皓的胃後她才打算告訴他,她早把昨晚買的二打碗面全丢給垃圾車帶走了,希望他不會勒死她。
煮好四菜一湯後,她很疲倦地洗澡上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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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上了七樓,丁皓一臉不耐煩的走出來,一邊低吼:“你到底想探什麼?我已經被屋内那個女人整得夠慘了,你居然還湊一腳!”
身後跟着的自然是孟冠人了。
“她四天沒出現了,我懷疑也許你在一怒之下不小心揍了她,不敢帶她出來見人。
身為保護人之一的我,當然要親眼看到她完好無恙了。
”
丁皓瞄了他一眼。
“說話小心一點!我沒有打女人的前例。
”一面不甘不願地開鎖。
孟冠人馬上舉雙手賠罪:“失言。
”
接着,二人都沒有說話。
孟冠人見到煥然一新的屋子簡直吓呆了;而丁皓則是看到桌上擺着熱騰騰并且香噴噴的午飯而呆住了。
“乖乖!”孟冠人首先吹了聲口哨。
“看看你得到了什麼寶!這種好事我怎麼就遇不到!将來誰要娶她誰有福,也許我該追她!”
“到地獄去等她!”丁皓将鞋踢到一邊,走進去。
孟冠人終于發現一桌的佳肴,沖到桌前抓了一塊炸豬排就吃。
“看來我們不用出去吃了。
”
丁皓真的沒想到朱浣浣會煮飯。
她是富家小姐,有潔癖,的确很讓人受不了;但她會做菜——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她呢?他轉身看孟冠人,卻看到一桌子的東西快給他吃光了,急忙大吼:“你給我住嘴!那是我的!”
打雷了嗎?朱浣浣擡手看了下手表,才十二點半!雖然自己還很想睡,可是雷聲吵醒了她。
她揉了揉眼睛,走下床,披上一件外套,打開房門,尋到吵鬧的聲源——隻見兩個大男人埋首在飯桌前狼吞虎咽,好象十天半月沒吃過東西似的。
她應該十分滿意才對,他們這麼欣賞她的手藝;可是,唉!她又看到兩個大男人粗魯的餐桌禮儀——他們竟然把啃完的魚刺、骨頭往身後一抛,丢在好不容易才洗幹淨的地闆上。
朱浣浣不禁搖了搖頭;男人都是這樣表現出東西的美味嗎?
在看到兩個大男人為了最後一塊雞肉幾乎大打出手時,她才緩緩走過去,從微波爐中端出預留的菜——她知道丁皓食量大,多做了些。
“如果你們肯表現文明一點,我會很感激。
”她皺眉看着杯盤狼藉的桌面,不知道該将東西擱那兒好,孟冠人毫不客氣的一手接過盤子,她這才能夠清理桌面。
覺察到一道咄咄逼人的視線,她一擡眼,正好對上與她擱着桌子的丁皓吓人的眼光。
他很深思地看着她,朱浣浣連忙低頭看看,自己沒什麼地方不對才放心。
“怎麼了?”她問。
丁皓沒回答,不再看她了,又投入食物的争戰之中。
而她卻開始惴惴不安,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再沏上一壺水果茶端到客廳時,兩個酒足飯飽隻差沒打嗝的男人正癱坐在沙發上。
唉!誰也别期望丁皓會有人模人樣的坐姿,幾天下來朱浣浣已能稍稍調整了一下标準;隻要他别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