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東西、雙腿别亂放在桌子上那就夠了,坐姿問題就由他高興了。
看在她有半個月直不起腰的份上丁皓不妥協也不行;既然打掃的人不是他,他就最好照着她的方式來做,管他是不是剛強不屈、不折不扣的人!真的,她一點也不怕他;看慣了他惡形惡狀的面孔,怕久了也麻痹了,誰叫他平常就是這副面孔!
才要坐下,門鈴就響起來。
會是誰?屋内的三人同時狐疑的暗想着。
“我——”她想說自己去開門。
“坐下。
”丁皓已走到玄關。
朱浣浣瞪着他的背,她可沒想到丁皓這麼勤快;這個男人應該待在軍隊中,老是用命令句。
她氣嘟嘟的坐在孟冠人身邊。
“他是體貼你。
”孟冠人好心的解釋。
“真有心。
”她輕哼。
丁皓一開門就後悔了。
他不盯來人,隻盯着門把,考慮要不要甩上門,假裝不知道有人來按門鈴。
“想都别想!丁皓,對老朋友這樣,太過分吧!”門外戰着一對高挑的俊男美女。
男的右手成拳捶了一下丁皓的肩,左手緊握着嬌妻玉手,不客氣的走了進來,一邊還體貼地對妻子說:“走穩一點,希康,這個人的家與垃圾場有得比,地闆可以刮出十大桶馊水油。
”
“沈拓宇,你他媽的來這裡做什麼!”丁皓憤憤甩上門,不耐煩地低吼。
然而沈拓宇根本不甩他的叫嚷,啧啧有聲地打量一塵不染的屋子,然後眼光落在朱浣浣與孟冠人身上,笑了出來,說道:“難怪!有女人同住就是不一樣。
嗨!冠人!好久不見。
”
孟冠人熱絡的走過來,張開雙臂往希康撲去;但沈拓宇比他更快,妻子入懷的同時,一拳将他打得跌回沙發上。
“喂!我隻是想跟大嫂來個法國式的見面禮呀!”
“哼哼!免了!”沈拓宇摟着嬌妻入左座。
楊希康笑看丈夫,語帶諷刺地:
“拓宇,你的人緣真好!每一個朋友久未相見,一見面都是大打出手,連罵帶吼的表現出久别重逢的喜悅。
”
“是呀!我朋友不多,但都是特别的怪物——喏,大名鼎鼎的‘火焰’丁皓。
”他指着坐在朱浣浣身邊的丁皓,再指向孟冠人說道:“‘賽孔明’孟冠人。
”
朱浣浣終于認出了楊希康。
“希康,好久不見了!”
楊希康眨了眨眼,訝異地說道:“是浣浣嘛!哇!自從你上大學後我們就沒再碰面了,我嫁給我老公後,經常跟着他在世界各地跑。
好久了,四年多了吧!”
“你們認識?”丁皓問出其他兩個男人相同的疑惑。
“是呀!我們兩家曾經走得很近,近到我哥哥差點娶了希康。
哥哥還千方百計找希康來當我的家教,可是那時候希康已是大明星了;于是她設計了一場鬧劇吓走我哥,也害的她失去家産繼承權——事實上那場同居鬧劇是我找人來扮演的。
”朱浣浣說得有些心虛,這輩子做的壞事就隻有這一樁。
楊希康拉起朱浣浣的手對三個大男人說道:
“我們去房裡叙舊,你們聊你們男人的話題吧。
”
目送兩個身材美貌出色的女人關上房門後,丁皓首先開口:
“你這家夥隻有要找麻煩時才會出現!别拐彎抹角了,有話直說;不過我先聲明,現在我手中已有一個麻煩,負擔不起更多的。
”
沈拓宇緩緩點了根煙。
“知道石強嗎?”
丁皓皺眉。
孟冠人開口:
“風雲堂的頭号殺手?五年前因重傷害罪被判刑的石強?”
丁皓補充道:
“我不明白你當年為什麼要替他湮滅證據,隻讓他抖出重傷害那一案?而那案子其實不是他做的,他發了什麼神經學我去蹲苦牢!”五年前他還未出獄時,黑社會中石強已是個冷血狠辣的恐怖份子,行蹤成謎。
丁皓從未與他對上,因為丁皓正意氣風發時,石強還是個流着兩管鼻涕的小學生;至于後來他的“豐功偉業”當然是孟冠人提供的。
沈拓宇笑了笑。
“我雖身為警官,但仍黑白分明;凡是沒有危害到善良百姓的江湖人物,一律不算犯罪。
黑道中有自成一格的法律,既然選擇在刀口上讨生活,随時都要有身亡的準備。
石強是個不錯的孩子,恩怨分明;他有一流的技巧,卻不濫殺人,他殺過的人全都是與風雲堂對立的大毒枭或殺手、老大之類的人物——那些人正巧也是我除之而後快的人物。
這些老大級的人物向來不易抓到把柄:表面上做大好人成立基金會行善,背地裡有與政客搭上線互相撐腰;骨子作奸犯科,表面上逐漸漂白,警方對他們幾乎是無可奈何的。
雖然風雲堂也是我目前要整肅的對象,不過我不否認五年前他們清除了不少敗類,讓我省了不少力氣。
石強才二十五歲,今年出獄,我不要他再回風雲堂。
我知道你招募那些有心改邪歸正的人為員工,并且也給予庇護;我有心培養石強成為台灣的‘死神’,可是我下星期就要到法國去了,少說也要二個月,所以隻好來找你了。
”
孟冠人插嘴:
“你幹脆交給‘死神’去調教,一同出國又不怕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