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說着她的計劃。
有那麼多正事好做,她哪還有心情去管哪些夫妻又要離婚了、要多少贍養費。
現在有那麼多事好做,如果天天在離婚訴訟上打轉不就太浪費自己所學了!
朱浣浣點頭道:
“孤兒院的事我叫丁皓聯絡沈拓宇警官。
三個少年的工作不妨安排在丁皓朋友的店中;他有很多朋友開機車行的、自助餐的,都缺人——供膳宿之餘又有空讓他們去讀夜校。
一間孤兒院可以販賣人口那麼久而不被發現,這中間某些有權有勢的人物一定難脫她有條有理地安排三個少年的出路與分析案情。
白水晶彈了一下手指說道:“我就說我們可以合開事務所;我隻管往前沖,而你是我的張良。
”她吐了口氣,看向熟睡的三個少年說道:“我一直相信正義不滅,才去念法律,因此,我要辭了現在的工作,投入丁皓這一方;我相當羨慕他這種亦正亦邪的身份,充滿刺激與危險性,雖不被社會所認定,卻是真正在做事。
這三個小孩的個案隻是冰山的一角,一定還有更多這種孩子,或真正需要有人為他主持正義公理的人存在。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所以日子過得很無力,也很粉飾太平;現在,終于有事可做了。
”
“這也是我跟在丁皓身邊這些日子以來的感觸。
”朱浣浣看了一下手表;答應要給丁皓帶飯去的,時間差不多了。
“水晶,我先去公司,下午我會與丁皓一起來安排這三個小孩的事。
你還要待下來嗎?”
“等會阿婆醒了,我要與她說幾句話。
我想安排她去療養院,看她願不願意了。
”
“那我先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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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公司彌漫一股沉悶的氣味,所有人都盡可能離七樓遠遠的。
各大主管皆互相走告:今天老闆情緒跌停闆,要命的别上七樓,以免被當成炮灰,死得不明不白。
人人小心翼翼埋首工作。
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今天浣浣一大早就匆匆出門,隻說要請假就不見人影,不待她細問,就與白水晶大包小包提了出門。
而那個孟冠人昨天回孟家吃晚飯,今天卻失蹤了,不來公司也不打電話來說一聲。
丁皓早已一肚子不高興,偏偏來公司坐不到五分鐘,屁股還沒坐熱,就接到父母打來的越洋電話,劈投一陣大吼大叫——是他那個幾百年沒發過脾氣的老爸;再來是責難與不滿——來自他那溫柔、并且凡事支持他的老媽。
他們非常不諒解他對方家悔婚,更不諒解她看上一個肉彈女人的事實。
丁皓不知道勇叔怎麼說的,也不知道方家如何對父母哭訴或責難;他也火了。
他做了入獄後即不曾再做過的事——與父親互吼,然後甩上電話。
那隻可憐的電話——如今隻成一堆殘骸——被砸到牆角奄奄一息地哭泣,悲歎自己不幸的命運。
有幾個接到大生意的主管喜滋滋地進來報告,全都抱頭鼠竄,沒命也似的逃出去,身後跟着丢出丁皓随手抓到的筆筒、書夾文具的。
沒有人見過丁皓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于是在心中蒙上陰影的同時,也在揣測是不是公司要倒了,還是朱小姐偷人?
朱浣浣一進公司大門,守衛就好心勸她待會兒再進去。
她不明所以,走入大樓,總機小姐個個面色凝重地叫她千萬保重;後來有告訴她,待會正在發一場天大的脾氣。
怎麼了?早上還好好的呀。
他仍是上了七樓,電梯門一開,她就差點踩到幾個重要的檔案夾;在放眼看過去,她相信丁皓的辦公室内已經空蕩蕩沒什麼東西可以再拿來丢人了——連沙發都給他丢出來二張。
她走了進去,就見丁皓手上一瓶酒,一邊往嘴裡灌,一邊扯着衣服。
辦公室内能破壞都給他破壞完了;而現在的他,是她印象中衣冠最不整的一次:上衣扣子全開,露出壯碩的胸膛;長褲沾了灰,雙腳又将鞋跟踩平,不肯好好穿上。
滿屋子的酒氣;而他正坐在敞開的窗台上,看向外面。
這種髒亂簡直讓她想尖叫!他到底發了什麼神經!沒來由地弄得一團糟。
“丁皓,你對辦公室的擺設不順眼也犯不着大肆破壞呀!”朱浣浣将手中的飯盒放在地上,想要扶起翻倒的大辦公桌——天哪!真是重。
“你去哪裡了?”
“我——”她正要回答。
“我是你的男人,你卻一點也不在乎我。
我不是跟你說近來你不大安全,要出門都要詳細對我說嗎?你當我的話是放屁呀!煮了一大堆東西,去給你那些高學曆的小白臉吃嗎?”他現在要發洩的是他的暴怒與不安;父親氣極後口不擇言的話,深深刺傷他……——
你以為一個高學曆的富家千金會看上你嗎?——
你吸引人的就是你的勢力;一個無依無靠、徒有美貌的女人,隻會在有麻煩時才會選中你!——
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迷戀那種女色,你昏頭了!我丁武絕對不贊成你娶不三不四的女人入門——
娶了她,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醒醒吧!你憑哪一點證明她是真心的?
學曆與背景曾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