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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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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部那邊沒有她的假單,他還以為她休假躲他去了。

    但想想又不可能,轉眼要過年了,想必她已從歡歡那邊知道過年期間他準備帶父親與女兒出國度假,她能陪歡歡的時間隻剩這三四天,她理應會好好把握才是。

     挑了一個空檔,手上夾幾個不大不小的企畫案來到董事長室,還沒開口呢,坐在外頭的幾個特助與小秘書們立即道: 「朱、朱秘書下樓去了。

    」從早上到下午,三十四樓打來的每一通電話都是要找朱秘書,緻使他們很本能地這麽說。

     房令玺就算覺得赧然也沒從撲克臉上表現出些許,以一貫的聲音道: 「董事長在裡面吧?」 「是的,請進……啊!那個……我通報一下!」秘書緊張得說不清。

     房令玺微撇了下唇角,這些人似乎太過神經質,幸好不是他的下屬;若不幸是,那他将會很頭疼。

     「不必通報。

    」他擡手阻止,一點也沒這必要,就算老先生此刻正在裡面偷看卡通,他也不會覺得震驚。

    這位老爹為老不尊的事迹早已罄竹難書,還有什麽名聲可以留給他探聽的? 他推門進去,沒看到父親,倒是有聲音從他的休息室傳出來。

    父親在跟誰說話?是哪位公司元老兼挂名董事回國找他嗑牙嗎?早年甲乙丙丁等八位大老都健在時,一群老先生玩得多開懷,鬥嘴鬥得不亦樂乎。

    但是歲月不饒人,幾年下來,終不敵光陰的摧折,八位大老逝世了四個,剩下四個則跟著子女移民出國養老去了。

    以前常常回國,但這兩年因有些行動不便加上病痛,也不太回國了。

    反倒是硬朗的老先生常常飛加拿大、美國去找他們鬥嘴。

     沒聽說有大老回國,應該是在講國際電話吧? 猜的沒錯,老先生放大嗓門正是在講電話。

     隻見老先生耳邊挂著耳機型話筒,左手捧著碗,右手努力拿湯匙挖著碗裡的粉紅色芡狀物吃。

     「藕粉啦,沒聽過喔!我說我在吃藕粉啦!這種東西不必牙齒咬,呼噜一口吸下去,解渴止饑又止饞,适合老人家以及小孩子吃,甜甜香香的。

    回頭我叫我那個無緣的媳婦多買幾包回來,我一個個寄給你們試吃,吃得慣的話,下次寄一箱讓你們吃個夠——無緣的媳婦喔,她就不想認丈夫,我又有什麽辦法?老丁,我偷偷告訴你,搞不好她以前是受虐婦女呢!」陰謀論口吻,語氣也三姑六婆了起來:「你看嘛,令玺長得帥、家世好、能力強,也沒什麽徘聞,更沒染上菜花性病之類的,放眼商場,可以說優秀斃了,但是朱小姐為什麽不認這個丈夫?這一定是有原因的嘛!我上次不是寄『飄零天涯一苦媳』那出鄉土劇的VCd給你們看嗎?裡面的女主角罔市被丈夫欺負打罵虐待,還被丈夫搶走所有嫁妝去賭,最後還被賣到窯子有沒有?我看八成是那樣啦!」老先生一副神算的口吻,那頭似乎反駁了什麽,所以老先生辯道:「厚!你不信我這個老先覺,居然甯願相信令玺的人格?啊請問一下,人格一斤怎麽算?他要是真那麽好,人家為什麽不認他,隻想認歡歡?知人知面不知心喔,老丁,你不要因為股利分紅一年比一年多,你就被錢收買了,多少會賺錢的男人其實是個失敗的丈夫咧——」突地,老先生蹦蹦跳叫嚣:「死老丁,你說啥?說我就是那個範例?!我給那幾個前妻的贍養費還會少嗎?她們離婚時笑得下巴都要脫臼了,這一點我哪有失敗?這跟令玺那情況根本不一樣,你别亂扯!」一口灌完藕粉,他笑得好奸的:「我當然希望有一個溫柔又廚藝好的媳婦,可是我才不要幫那個-小子咧,他呀,太一帆風順了,吃點苦頭才算老天有眼嘛!啥?朱小姐喔?她就算不嫁令玺,我也會留她在公司讓她陪歡歡長大呀。

    你也知道女娃兒沒娘陪著長大是不行的,我家歡歡值得最好的照顧……令玺喔?我管他!他沒老婆也活得下去,嘻!搞不好他就是在房事上表現太差以至於人家妻子——哇!」幸災樂禍的聲音蓦地戛止,張大嘴巴,什麽聲音也吐不出,眼珠倒是瞪凸了出來。

     房令玺原本無意打擾老先生繼續快樂地诽謗他的,要不是愈說愈不像話,他倒很有興緻繼續靜靜旁聽下去,以期探知更多訊息。

     他走到老先生面前,滿意地看到父親近乎吓昏過去的表情。

    順利從木頭人耳邊取下耳機,放在自己耳邊有禮道: 「嗨!丁叔,我是令玺。

    最近身體好嗎?我爸嗎?他還在發呆……他的聲音大到連玉皇大帝都聽到了,我又怎會聽不到?嗯……好的,等他清醒,我會代為轉告您的祝福,說您正在為他念經祝禱,您真是太善良了,不過金剛經有點長,大悲咒 就好了。

    好的,再見。

    對了丁叔,如果您可以忍住不要笑那麽大聲,父親會比較相信您當真是在為他哀悼。

    」 通話完畢。

     放好耳機,轉身看到一抹畏罪潛逃的影子。

    房令玺緩緩踱出休息室,在老先生握住辦公室門把時道: 「爸——」聲音拉得老長。

     「我很忙,你自便——」 「您的确會很忙,恐怕将會忙到無法出國過年。

    」他舉高手上那幾份文件,唇邊勾勒出無害的笑紋。

     意思再清楚不過了,想被公事砸死的話,盡管逃沒關系。

     老先生氣呼呼叫道: 「你威脅我?威脅一個行将就木的老人?威脅一個含辛茹苦把你拉拔成人的父親?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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