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去養老院了?啊?我的命好苦——你做什麽!」哭聲哭調還沒火力全發,就被一聲咆哮給破功。
隻因房令玺正打算吃掉桌上那一盤他千辛萬苦A來的芋頭酥!
房令玺隻來得及咬下一口,盤子以及被吃過的那半個就被一陣飓風卷走。
「這是我的!」吼!敢偷吃,殺無赦!
房令玺對甜食一向不偏好,咬下那一口也不過是要讓老人家心疼而已。
他在房律龍的瞪視下吞完那一口芋香,閑閑問:
「不繼續嗎?您的鄉土劇台詞才說一半而已。
」
「你——想怎樣?我先聲明,自己的女人自己追,别想要我幫你!」老先生也豁出去了。
誰怕誰?哼。
房令玺搭著父親的肩膀一同走向沙發,讓老先生好好坐著吃點心,并體貼地倒了茶水在一邊讓他沖沖嘴裡的甜膩。
才對滿臉戒備的父親道:
「我也不敢求您幫我什麽。
」怕會愈幫愈忙。
「隻要您别刻意阻撓我追求她就行了。
」
「她想躲你,我有什麽辦法?」老先生斜眼瞄著兒子,問:「喂,你是不是有虐待過她?」不然沒道理人家拒絕認他。
「即使我什麽也想不起來,但我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女人!」房令玺臉色不太好,他臉上有長藍胡子嗎?還是刺了「虐妻」二字?
老先生悶悶問道:
「你怎麽知道她是你妻子的?」
「爸,您之所以會暗示歡歡不就是要間接點醒我?」他會猜不出來?
「才不是!」房律龍嘴硬:「我本意是要歡歡去吓她媽媽的。
」
不跟他争這個,反正事實勝於雄辯。
他最想知道的是——
「您何時知道她是我妻子的?你們談過了對嗎?」
老先生情緒突然焦躁起來:
「對對對!是談過了,要不要巨細靡遺地告訴你呀?啊!反正她是你妻子,你管我什麽時候知道的!」
房令玺無言,隻深深看著莫名發怒的老先生。
「看什麽?」老先生罵著。
手上盤子也拿不住,索性重重放在茶幾上撞出好大的聲音。
「爸……」他開口。
「幹什麽!别想再問我——」再問就抓狂給他看!
房令玺突來的動作吓飛了他所有的罵言——
老先生吓住了!這輩子還沒這麽被吓過,隻因……他,這個、這個……冷情内斂……不近人情的——兒子,竟然、竟然抱住了他……這個從不與歡歡以外的人有肢體上接觸的潔癖男居然……抱住了他這個老頭子……
擁抱了他還不夠,更用感性的聲音吓死他:
「不問了,這樣就很夠了,老爸。
」
「惡心死了,你這死小子,惡心死了……」眼睛怎麽愈來愈模糊?害他都看不清東西了!喉嚨不知道梗到了什麽,害他說不出話來。
等一下等那硬塊化掉了,一定要好好罵他,這個死小孩……嗚,怎麽可以這麽吓自己的父親?大逆不道的死孩子,他的……死孩子!
******
尾牙餐宴,她肯定躲不掉他的場合。
她可以選擇坐在秘書處那一桌,那裡離首桌有十萬八千裡遠;她也可以去與主管特助、秘書們坐一桌,那裡也不必面對房令玺。
可是……她放不下歡歡,雖然歡歡跟在爺爺、父親身邊,但是那兩個大忙人光應付股東、董事們都來不及,更别說還得上台緻詞招呼員工,順道當散财童子呢,哪還顧得到歡歡?所以她别無選擇地在董事長召喚之下坐在歡歡身邊。
這是一張可坐二十人的大桌子,能與董事長坐同桌的人,身分自是不同。
有重量級的股東與董事們,也有高階主管,加上其家屬,恰恰湊滿一桌。
大概隻有她是最不搭軋的列席者吧!所以有不少好奇的視線老往她身上瞟來,讓她不自在透了。
「阿姨,這個紅燒獅子頭跟你煮的好像耶。
」歡歡吃完一小顆,說著自己的大發現。
「歡歡好厲害,居然吃得出來。
」唉,這個小寶貝的挑食與敏銳味覺全部遺傳到父親,再加上房老先生也是挑剔之人,難怪總教廚師這般為難。
「我想吃鳳梨蝦球,那個湯汁拌飯很棒哦!」她指著最遠的一道菜。
「先吃一小口看看合不合口味。
」朱月幽舀來一小匙給歡歡嘗味。
她知道歡歡讨厭太甜的菜,一下子給多了,要是不喜歡吃,歡歡就會失去吃飯的胃口。
她可不
希望看到這種結果,現下最重要的就是鼓勵歡歡多吃一點東西,以期慢慢抽長她的身高。
歡歡喜孜孜地吃下,眼睛一亮道:
「也是阿姨煮的那種味道耶!好好吃喔。
」不會太甜、也不會太酸,讓人想一吃再吃。
「好,那你再吃一些,等一下會有更多菜上來,現在不必吃太多。
」
「爺爺和爸爸好可憐,都吃不到。
」歡歡看到他們正在敬酒,等一下還要上台說話。
「爸爸中午沒吃飯,現在肚子一定咕噜咕噜叫。
」
朱月幽才不在乎那人怎樣,餓個一頓兩頓又不會怎樣,但一雙眼卻不争氣地往他瞅去。
遠處的他已喝光手中的酒,一邊瞎起哄的人立即又添滿杯子,并率衆吆喝著要總經理乾杯才能走。
可見他平常做人多失敗,一大票人等著趁今天報報老鼠冤。
東皇的尾牙宴向來縱容員工百無禁忌鬧鬧上司,而且絕對不秋後算帳,每年都有高階主管被灌得爛醉如泥,酒品好一點的,倒頭就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