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差的,通常會被拱上台鬧笑話,去年還有男主管喝醉後被換上女裝在台上大跳鋼管舞呢。
朱月幽隐隐擔心他空腹喝酒會傷身……如果他得了肝病……就、就不能好好照顧歡歡了,可能還會拖累歡歡擔起照顧他的責任!對!他必須保重他自己,想自殘的話等歡歡長大再說!
「歡歡,你把這一盤端去給爸爸吃,然後把爺爺帶回來。
爺爺年紀大了,讓他先來吃飽再去應酬。
」
「好。
可是爺爺會回來嗎?他最喜歡灌别人喝酒了,我看他玩得很高興。
」歡歡看到爺爺在那邊笑得好開心。
因為他跟人家拼酒,要是赢了就灌别人;輸了,有爸爸以及辛叔叔他們代喝,他都沒有事。
朱月幽微笑地夾了一塊入口即化的紅燒蹄膀放到盤子裡,道:
「喏,這塊拿給爺爺吃,他會跑回來的。
」
「啊!是爺爺上次偷吃的那一種對不對?」歡歡記起來了,有一次阿姨自己帶來的便當不見了,被爺爺偷吃光光。
因為裡面有爺爺最喜歡的蹄膀,爺爺聞到味道就偷吃,害阿姨那天隻能吃爺爺的龍蝦定食。
「嗯,快去。
」
「好。
」歡歡很快跑過去。
朱月幽眼睛直跟著歡歡,看到她小小的身子穿過人群抵達父親身邊,輕輕拉了父親衣擺,很快得到注意力。
房令玺見到女兒時也向她這方瞅來一眼,令她不自覺别開眼,裝作根本沒在注意他。
眼角斜光瞄到了那邊的動靜,歡歡讓兩位大人蹲下身來乖乖吃著她手上端的食物。
如朱月幽所料,老先生拉著歡歡快步走回來。
今年的主桌上可是有他愛吃的菜呢!哪還容他耗在别桌灌蟋蟀?吃好料的比較要緊啦!
「朱秘書,你好樣的!去廚房露了兩手也不告訴我,我還以為你隻是去幫忙拟菜單而已。
」老先生一坐下就夾了一堆菜到盤子裡。
朱月幽微笑不語,見新菜上桌,正忙著給歡歡添菜呢!
歡歡張口吃下阿姨喂給她的炸鳝魚球,含糊說道:
「阿姨,爸爸要你過去幫他擋酒。
還有爸爸說他的肚子很餓,我們再替爸爸送東西吃好嗎?」雖然一雙眼離不開滿桌好吃的東西,但是爸爸肚子餓耶……
朱月幽哪舍得讓歡歡這樣來來回回的?歎口氣,拿來他的盤子夾滿一盤菜,再倒一杯烏龍茶放上,她便起身了。
「歡歡,等一下想吃什麽請爺爺夾給你,阿姨馬上回來。
」
「好。
」
往他的方向走去,他的視線一直鎖定她,讓她連擡頭看一下也不敢。
微微抖顫的手,像是預知了今晚的糾葛才要開始……
之前的逃離,在此成了徒勞。
今晚,會怎麽樣呢?
*****
結果是扶一名醉鬼回家!
雖然她已經盡量遞給他烏龍茶來僞裝酒了,但是總也有躲不開的時候,結果今年居然成功灌醉全公司員工最敬畏的總經理!大夥歡呼之馀可沒膽提議要他上台跳康康舞——現在失業潮好不容易趨緩,怎好再往上攀新高增加社會痛苦指數呢?
於是乎,才八點,尾牙吃到一半,她便被董事長委以重任——照顧爛醉如泥的總經理。
兩名特助外加司機将房令玺送到房宅的大床上後便匆匆離去,因為百萬抽獎即将開始,每個人都想試手氣,不趕回去參與怎麽甘心?
他們理所當然地抛下她,根本沒問她要不要一起走。
近日來流竄在公司上下的流言已使得他們「想當然耳」地認為她沒有不留下來照顧總經理的道理。
她甚至連反駁的機會也沒有。
在尾牙宴上遇到了以前的上司洪處長,以及同事林瑤芳,一點解釋機會也不給她的,直接囑她要好好握緊手上的釣竿,别讓那隻咬住餌的優質大金龜給溜了!簡直是讓她連申訴的機會也沒有。
唉!她還能怎麽辦呢?董事長要她送人回來的動作已讓所有人往她最不想承認的地方想去了,她已是百口莫辯。
「嗯……」
床上的人像是極不舒服,直伸手扯著領帶,翻轉身體與身上那件半褪的西裝外套搏鬥。
她走過去,将手上的濕毛巾攤開,先敷上他赤紅的臉,得到他一聲舒服的輕吟,轉而向下輕抹他脖子,将他領帶拉開,解開兩隻鈕扣,整片胸膛已然呈現在她眼前……臉蛋倏地狂湧上熱浪!
去,又不是沒見過,臉紅些什麽?她暗罵自已。
褪下令他不舒服的西裝外套,随著他發出愉悅的輕歎而微笑。
這人呀……總是受不了拘束,一到了夏天更是誇張,非要脫個光溜溜不可。
後來還是因為女兒的出生才教他收斂一些,畢竟女兒的健康教育課程不必那麽早。
忍不住思念的手指自有其意志,滑上他俊挺的面孔勾畫著記憶中從未變過的線條。
還是這人、這臉、這身體,但卻已不是她的男人、她的世界、她的愛戀……
她的心被撕裂拉扯他是蘇骥瑭呀!她心愛的男人呀!當心口這麽叫嚣時,總是瘋狂地想他,想得心都碎了!他卻又是房令玺,一個從來不認識她的世家子……根本不認識她呀!
「如果……」她輕喃著:「我也能失憶,那該多好。
」
她拉起他一隻手貼在自己臉頰邊,淚意盈盈,聲音辛酸。
「不準。
」
低低啞啞的聲音從理應熟睡的男子嘴裡逸出。
她震驚望入一雙漆黑似暗夜的眸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