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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黑道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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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家低級旅館裡,高振飛要了個房間,獨自躺在硬硬的床闆上,這跟厚軟的“席夢思”完全不同了。

     他已決心敬鬼神而遠之,脫離這一場是非漩渦,不再跟老吳或者蘇麗文這批人攪在一起。

    免得将來愈陷愈深,等到無法自拔的時候,一切悔之已晚矣! 正在兩眼凝視着斑駁的天花闆,胡思亂想,覺得前途茫茫之際,探進茶房的半個身子,沖他神秘兮兮地笑問:“老鄉,要不要找個……” 沒等他說完,高振飛已從床上跳下地,把手連揮說:“去去去!别來煩我!” 茶房碰了個釘子,隻好悻然把半個身子縮回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好在這種釘子是經常碰的,并不在乎。

     高振飛攆走了這“色情販子”,怕他心猶未死,再來糾纏,索性将門裡的橫闩推上,使那家夥不得其門而入。

     直到這時候,他才覺出右手的神經一陣陣地抽痛,在昏黃的電燈下一看,隻見手面上整整齊齊排列着幾排齒狀創孔,指縫間的血已凝結,創口的血則仍然在流。

     整條右臂似已麻木,他并不在乎痛苦,隻是擔心這隻右手萬一殘廢,那就不堪設想啦! 照說,為了怕傷口發炎,引起嚴重後果,他是應該立刻去醫院救治的。

    可是繼而一想,剛才好容易才擺脫蘇麗文的追趕,溜進這家小旅館裡來暫避。

    如果出去又被她撞上,纏個沒完沒了,那倒不如忍一忍痛楚的好。

     打定主意後,他便掏出塊髒手帕,纏住了右手,躺上床去倒頭就睡。

     心情的煩亂,使他整夜輾轉不能入睡,翻來覆去地,直到天色微明,始精疲力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這一睡着,頓時鼾聲如雷,直睡到第二天将近中午,才醒了過來。

     自從持刀行劫,遇上了蘇麗文那女人,一直就沒有安安靜靜地睡過一晚。

    昨夜大概是實在太疲倦了,又加上右手受傷,以緻勞累過度,使鐵打的漢子也支持不住了。

     一覺醒來,頓感精神恢複了不少,可是右手反比昨夜更痛,一看之下,不禁使他大吃一驚,原來傷口發炎,手面又紅又腫,如同戴上個紅皮的棒球手套! 他這一驚非同小可,趕緊披衣而起,連臉都來不及洗一把,就急急出房離開了旅館。

     這間小旅館是一住進去就付房錢的,所以不必結賬,但超過中午十二時,如果需要保留房間的話,就得再付一天的租金。

     高振飛根本無法預知,今晚将是否能住在這裡,因此沒有保留房間的必要,走出旅館,立即找到附近不遠的一家私人醫院。

     經過診視,那醫生不禁詫異地問:“你這手是怎麼弄傷的?” 高振飛掩飾說:“昨天晚上多喝了兩杯,跟朋友開玩笑認起真來,我們就打起來了……” 醫生“嗯”了一聲,說:“你這是硬傷,當時怎麼不來看?” 高振飛回答說:“我們都醉啦……” 醫生“嗯”了一聲,慎重地說:“現在的手已經發炎,我隻能替你洗幹淨,暫且敷上些藥,再打兩針消炎和防止破傷風的針。

    至于是傷皮筋骨,我無法判斷,必需照‘X’光,才能确定受傷的情形。

    ” 高振飛心裡暗驚,想不到傷勢如此嚴重,隻得同意醫生的辦法,先防止傷口惡化再說。

     包紮完畢,付了三百元醫藥費,他便懷着沉重的心情走出醫院。

     走在街上,他真有茫茫人海,不知何去何從之感,甚至比那天準備行劫的心情,更為煩亂和困惑,簡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連肚子裡餓得咕咕叫,他也感覺不出來。

     不知不覺地,他已走到了皇後大道,經過一家“溫柔鄉酒吧”,忽然被那個“酒”字的霓虹燈吸引住了。

     這時候,他覺得非常需要來點酒,借以麻醉自己,忘掉一切! 于是,他已經走過了又回過頭來,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從太陽光下,突然走進這黑乎乎的酒吧,簡直就如同進入了暗無天日的地洞,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不見。

     身旁忽然伸出一隻女人的手,搭在他的肩頭上,隻聽一個女人嬌滴滴地說:“請跟我到這邊來。

    ”她的另一隻手已挽住他的臂膀。

     他根本看不清一切,隻好任由那女郎挽着,走向右邊靠牆角的一個卡座裡。

     那女郎把他按在座位上,一屁股坐在了他旁邊,殷勤地笑問:“你喝什麼酒?” 高振飛茫然回答:“随,随便……” 女郎即向跟來的仆歐吩咐:“威士忌!” 等仆歐一轉身,那女郎便開始發動攻勢,自動依在他懷裡,嫣然一笑說:“你貴姓?以前有沒有來過這裡?” 高振飛反問她:“你問這麼詳細幹嘛?難道以前來過,和沒有來過有什麼分别嗎?” 女郎故作神秘地笑着說:“當然有點分别,對于熟客人,和第一次見面的客人,我們的招待方式稍稍有些不同呀!” 高振飛好奇地問:“怎麼個不同呢?” 女郎老于世故地說:“譬如說吧,你如果以前沒來這裡,我不明白你的身份,說不定是差館裡來的‘便衣’,在招待方面,我不得不有所顧忌,多少總得保留一點。

    假如是常來的熟客,我自然就不必顧忌啦!”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高振飛說:“你看我像差館裡的人?” 女郎當真捧着他的臉,端詳了片刻說:“嗯!像是不太像,不過,我有辦法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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