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姐。
”他獰猙地笑着:“還沒有到,你怎麼就急于下車了?”
金玲玲眼看脫不了身,心知被他帶去,一定兇多吉少,急得她不顧一切地大叫起來:“放開我!”
鄒炳森被她這麼一叫嚷,心裡也着了慌,因為車正停在鬧區的十字路口,萬一驚動了路人,或是引起交通警察注意,那麼事情就麻煩了。
幸而路過的車輛不多,高踞在指揮塔上的印度阿三把電鈕一按,紅燈轉黃,接着亮起通行的綠燈。
綠燈剛一亮,司機便吃進排檔,踩下油門,使車身如箭般飛駛而去。
鄒炳森這才松了口氣,皮笑肉不笑地說:“金小姐,你不是曾經跟我提過好幾次,希望能見見我們公司的主持人,現在我帶你去見他,難道你不願意?”
金玲玲确實曾提出過這個要求,第一次就是鄒炳森毛遂自薦地來找她,要她加入“勒索公司”時。
記得那是幾天以前,她跟洪堃以林瑪麗的安全為武器,威脅林廣泰就範,逼她在麥當奴道的公館裡,出面當衆宣布“同心會”的成立。
緊要關頭,偏偏讓方天仇在千鈞一發之下,及時救回了林瑪麗,使他們的陰謀整個粉碎。
金玲玲再度慘遭失敗,同時又發現洪堃悄然離去,被宋公治的幾句話提醒,不禁深感處境的危險起來。
由于怕洪堃對她采取行動,她隻好留在酒會裡。
經不起方天仇的用話相激,她竟放量豪飲起來,表面上是在拼酒量,實際上不過是借酒澆愁,發洩心裡的怨恨罷了。
将幾杯烈酒下了愁腸,更是愁上加愁,漸漸有了幾分醉意。
她知道再拼下去,非當場出醜不可,于是适可而止,顧不得逞一時之勇,撇下了方天仇,徑自走出涼台去。
面對這個甯靜的大花園,使她撩起了無限的感慨,這次以席卷之勢來到香港,準備轟轟烈烈地幹一番,把港九黑社會上的勢力歸入“同心會”,聽她發号施令,那夠多麼神氣!
可是,這一切的美夢,竟被方天仇所破滅,如今落得衆叛親離,她将何去何從呢?
正在為未來茫然的時候,一個中年紳士悄然走到她身邊,很禮貌地問:“是金小姐嗎?”
金玲玲對這陌生人怔了怔,詫然說:“是的,這位先生是……”
“敝姓鄒。
”中年紳士自我介紹說:“金小姐可能不認識我,不過我對金小姐卻是慕名已久了。
”
“哦?”金玲玲當時感覺很詫異。
中年紳士笑了笑,忽然正色說:“金小姐難道不想東山再起?”
這句話對金玲玲的刺激極大,使她不由地把臉色一冷,悴然問:“鄒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中年紳士立即鄭重其事地說:“金小姐的一切,我早已經調查得很清楚。
不瞞你說:我們還可以說得上是志趣相投。
目前金小姐雖然遭遇了一點挫折,不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隻要金小姐有東山再起的決心,我保證全力支持!”
金玲玲可不是輕易能對人取信的,整個港九有勢力的人物,她均能如數家珍地背出來,可是并沒有姓鄒的這麼一個人。
這家夥恐怕是吹牛吧!
她忽然又想到,如今的社會上是人心不古,往往隻有錦上添花,而很少有雪中送炭的,這姓鄒的莫不是垂涎她的姿色,想趁人之危,企圖誘她上鈎?
于是她不動聲色地說:“鄒先生自信有這個力量?”
中年紳士自負地笑着說:“我不是虛張聲勢,以洪堃的力量來說,無論從哪一方面跟我比較,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
“哦?”金玲玲有些似信非信:“鄒先生不是跟我開玩笑?”
“開玩笑要揀時候。
”中年紳士認真地說:“我相信在目前來說,金小姐一定不會欣賞這種玩笑的,對嗎?”
金玲玲心裡說:“你倒還有自知之明!”
但她看出對方說話的神情,并不像是危言聳聽,因此有點心動地說:“鄒先生,我想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就是你為什麼要支持我?”
“當然有點條件。
”中年紳士終于圖窮匕見,他說:“不過我可以保證,這個條件是互惠的,如果金小姐有意思,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詳談。
”
金玲玲正想離開林公館,便點了點頭說:“也好!……鄒先生認為在哪裡談比較方便?”
中年紳士見她同意,不禁喜形于色地說:“我的車子在外面,隻要不在這裡,任何地方可以由金小姐吩咐。
”
于是,他們立即由涼台步下花園,不辭而别,悄然離開了林公館。
乘車來到中環,他們選了幽靜的咖啡館,以便能靜靜地進行談判。
鄒炳森在這次談判中,向金玲玲透露了一個正在暗中積極展開活動,組織龐大的“勒索公司。
”
不過他隻炫耀了一番這個組織的實力,卻不願讓金玲玲知悉更多的内幕,甚至于主持人是誰也保密,限定在時機未成熟以前,僅能跟他一個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