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頭,她剛把眼睛緊閉起來,準備接受對方的蹂躏,忽然發現鄒炳森的行動停止,整個的臉部像失去了支持,蓦地貼伏在她赤裸的胸脯上了。
她情知有異,急将眼睛睜開一看,隻見倒握着槍管站在床邊的,赫然正是被她暗助逃生的方天仇!
事實擺在眼前,毫無疑問的,是他趁着鄒炳森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身上,剛在銷魂蝕骨的時候,悄悄潛入房來,而出其不意地用槍柄擊昏了鄒炳森。
金玲玲就是臉皮再厚,被方天仇撞見了這幕醜劇,也不禁窘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可是鄒炳森的大半個身子壓伏在她的身上,連掏條被單來遮蓋身體都無法做到,一時之間她茫然不知所措。
方天仇卻是目不斜視,急促說:“沒有時間了,你快下床準備一下吧!”
金玲玲這時己六神無主,隻得順從他的吩咐,趕緊推開鄒炳森的身子,翻身下床,急忙抓起件薄薄的襯裙,遮住赤裸的身體,才說:“準備什麼?”語氣仍然不友善。
“我那位孿生兄弟快要來了,”方天仇用着俏皮的口吻調侃說:“金女士要是這樣‘赤誠相見’,似乎不太雅觀吧?”
“那是我的事!”金玲玲任性地說:“我就是光着身子跑到大街上去,你也管不着!”
方天仇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心想:你要真有這個勇氣,光着身子跑上大街去亮相,警察不把你當瘋子抓進差館才怪呐!
但現在情勢确實很迫切,已沒有充裕的時間跟她開玩笑,因此他鄭重其事地說:“我們别鬧意氣吧,最多在五分鐘之内,那位冒牌貨就會趕來。
孫探長已經在布署,希望金女士不要執迷不悟,這是僅有的一次機會……”
“我并沒有答應孫奇!”金玲玲仍然很固執。
方天仇微微一笑說:“現在已沒有選擇的餘地,金女士,不是我危言聳聽,故意拿話吓唬你,鄒炳森已經偷聽到你跟孫探長的談話,如果你不跟我們合作,試問他會不會放過你?”
這幾句話把她震懾住了,事實上确已勢成騎虎,就算是方天仇沒有闖進來把鄒炳森擊昏。
他占有了金玲玲的肉體之後,縱然暫時答應守密,她也将成為他的禁脔,永遠受着控制,稍有不遂,随時随地都可以此為要挾的。
“我……”金玲玲茫然了。
“你若想自救,隻有一條路可走,就是接受孫探長和我的建議,跟我們合作,一舉破獲這個組織。
”他說:“否則,沒有你的協助,我們可能要多費些手腳,但遲早仍然會破獲的。
而金女士卻毫無機會,也許在我們行動之前,先已遭了毒手。
這是我的一片肺腑之言,金女士可以自己考慮吧!”
方天仇的這一番話,可說是針針見血,使金玲玲根本無從反駁。
同時她也知道,隻要鄒炳森一清醒,一切就來不及了。
終于不再執戾,指着被擊昏在床上的鄒炳森說:“可是這家夥怎麼辦?”
方天仇看她已心動,不禁喜出望外,欣然說:“由我來處理好了,金女士趕快穿上衣服吧!”
金玲玲隻好點了下頭,抓起被鄒炳森丢在地上的衣服,急急走進了浴室。
等她把衣服全部穿妥,出來已不見了方天仇,連床上的鄒炳森也不知被弄到哪裡去了。
正在詫異不已之際,方天仇又從涼台上走了進來,神情肅然地說:“洪堃這家夥真不簡單,居然擺脫了孫探長和鄒炳森兩方面的人,讓他給溜掉啦!”
金玲玲暗吃一驚,深知洪堃是個睚眦必報的小人,讓他給溜走了,隻怕絕不甘休,必然會采取報複,對她實在是個威脅。
但她在方天仇的面前,卻得打腫了臉充胖子,不能露出絲毫的膽怯,因此她故意若無其事地笑笑,不屑地說:“你們連進了網的魚都抓不住,這未免顯得太無能了吧!”
方天仇無暇跟她争辯,對這諷刺一笑置之。
由于時間緊迫,連怎樣處置了鄒炳森也不說明,隻吩咐了她依計而行,便藏進了浴室裡去。
金玲玲為着本身的利害關系,明知這樣做法的危險性極大,但除此之外,她已沒有更好的路可走,情勢逼着她非聽從方天仇的不可!
大約在五分鐘之後,房門的電鈴響了起來。
她不由地感到一陣緊張,沖到房門口,心虛地問:“是誰?”
“金小姐,是我們來了。
”房外回答。
金玲玲聽出是跟她一同去銀星夜總會的漢子,頓時更覺忐忑不安。
但事到如今,已是能進不能退的局面,隻得鼓足勇氣,硬着頭皮把房門打開。
進來的除了那兩個西裝革履的壯漢,尚有那位幾乎可以亂真的“方天仇”,及一位提着隻公事皮包的瘦高紳士——湯協理!
在“勒索公司”的龐大組織裡,除了總經理、經理,湯協理算得是第三把交椅的人物,身份相當的高,今晚由他親自出馬,可見事情并不尋常。
金玲玲尚是第一次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當時并不知道他就是湯協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