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詫然望着他說:“這位是?”
壯漢笑笑說:“金小姐怎麼連湯協理也不認識?”
金玲玲怔了怔,這才肅然起敬地招呼了一聲:“湯協理。
”
“金小姐不用客氣。
”他笑了笑說:“今晚我的身份是律師,回頭稱呼我湯律師好了。
”
“是,湯協……哦,不,湯律師。
”金玲玲唯命是從,唯恐被對方看出她的不安。
湯協理完全是一副大人物的派頭,“嗯”了一聲,大模大樣地徑自在沙發上坐下,放下手裡的公事皮包,把二郎腿一翹,然後才命令她說:“金小姐,現在你可以通知莊德成來啦!”
“是!”
金玲玲恭應一聲,連忙過去抓起電話,正要伸手按号碼鍵,不料湯協理卻阻止說:“不要用這裡的電話!”
金玲玲被他喝阻,這才猛然記起,上次就因為用房裡的電話,被警方的人竊聽,查獲了設在“夜來香”的聯絡站,使鄒炳森迫不得已,殺了小陸滅口。
現在她怎能再犯這個錯誤,于是忙放下電話,向湯協理請示:“那麼我是不是親自去一趟?”
“用不着,”湯協理說:“你可以用街上的公用電話,通知姓莊的,就說方天仇和律師都在這裡等他,叫他立刻趕來!”
“是!湯協理……”金玲玲應着。
“嗯?怎麼又忘了!”湯協理霍地把臉一沉。
金玲玲吓得連忙改口說:“是!湯律師。
”
湯協理這才微微點了下頭,把手一揮說:“好了,你快去打電話吧!”
金玲玲如獲大赦,趕緊到卧室取了手提包,裝作在裡面找毫子好打電話,偷愉望了望浴室,見裡面沒有動靜,才懷着不安的心情,急急出房而去。
其實湯協理随身帶着行動電話,卻要金玲玲出外去打公用電話,顯然是故意要将她支開。
等她剛一出房,湯協理便吩咐兩個壯漢:“你們在各處搜查一下!”
“是!”兩個壯漢齊聲恭應,一個走出陽台上去,一個便進入卧室,仔細地搜查着各處,衣櫥、床底下,以及任何地方均不放過,最後進了浴室。
掣亮電燈,見浴室裡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便退了出來,向湯協理報告說:“全查看過了,條子沒有在房裡做手腳。
”
湯協理聽說警方并未在房内裝置竊聽的設備,這才比較放心,微微點了下頭。
接着另一個壯漢,也由陽台上進來報告:“陽台隻跟隔壁房間外的陽台相連,我已經看過了,隔壁的房間是空着的,沒有人……”
“隔壁原來是洪大麻子包下的?”湯協理慎重地問。
“是的,”壯漢回答說:“他一來香港就包下了三間套房,左邊一間也是的。
聽說他預付了半個月的房金,不過實際上他們隻住了幾天,人走了房間還沒退,一直保留着,所以兩邊的房間都是空着的。
”
湯協理點點頭說:“你們隻要負責這裡,外邊已經由鄒組長的人部署,一有情況,立刻會通知我們的。
”
兩個壯漢立即掏出手槍,檢查了一下,仍然插入肋下綁着的槍套,一個留在卧室裡,一個則走出了陽台上。
這時候,那位化妝得惟妙惟肖的“方天仇”,忽然顯得惴惴不安地說:“湯協理,我總覺得到這裡來見莊德成,實在有些不妥當,萬一……”
湯協理卻是毫不在乎地笑着說:“萬一怎麼樣?哈哈,以我和經理的看法,全世界也找不出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啦!”
“這裡反而安全?”冒牌方天仇茫然地問。
湯協理老謀深算地分析說:“條子們懷疑的是金玲玲,但她跟孫奇的關系不同,要抓她早就抓了,絕不會等到現在。
而我隻是受聘的律師,接受任何人的聘請并不犯法,用不着擔心被拘捕。
至于你,那更不足為慮,就是讓林老頭的人發現,在孫奇的保護之下,他們也不敢奈何你。
所以總經理的看法跟我一樣,認為警方的監視,等于是替我們防止林老頭蠢動,使我們能安心在這裡跟姓莊的辦手續,你能說這裡不是最安全的嗎?這就叫做: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呀!”
“可是……”冒牌方天仇仍不放心他說:“為什麼不見鄒組長露面?”
正說之間,電話鈴響了。
“方天仇”的臉上經過特殊化妝,倒是看不出他的表情,反而是剛才說得頭頭是道,認為在這裡萬無一失的湯協理,禁不住心裡一陣緊張,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兩個人頓時相顧愕然,慌得不知所措起來。
畢竟還是湯協理見過大場面,強自定下了心裡,急向“方天仇”呶了呶嘴,示意叫他去接聽電話。
“方天仇”抓起電話一聽,忙告訴湯協理。
“是鄒組長。
”
“我來跟他說話!”湯協理起身趕了過去。
從“方天仇”手上接過電話,他便急說:“我是湯協理,有什麼情況?”
對方傳來鄒炳森的聲音:“報告協理,金玲玲剛才出來打電話,我們發現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