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鐘,範強親自代表薛元福,前往“國際大飯店”,把楊少康接到了寶雲道的别墅裡來。
因為這是不能公開的交易,不便在花園道的公館接待楊少康,所以他們商量的結果,決定設宴在這别墅裡比較方便,而且談話可以毫無顧忌。
胡美姬今晚打扮得非常豔麗,穿一身墨綠色的緊身旗袍,前胸和背後均袒露出一片。
從薄紗可以看出她雪白細嫩的肌膚,隐隐約約,豐滿而高聳的雙峰間,擠出一條深深的乳溝,極為撩人。
尤其她這身旗袍相當合身,緊裹着健美的胴體,使渾身曲線表露無遺。
高叉處露出的兩條修長均勻的美腿,更是誘惑至極!
她很會打扮,墨綠色的旗袍,配以一串珍珠項鍊,兩耳戴着珍珠耳環,右手中指上再套着隻大約兩三克拉的鑽戒,顯得非常高貴大方;而且儀态萬千。
經過薛元福的介紹,胡美姬立即向楊少康殷勤招待,招呼他在沙發上坐定後,還親自為他端了杯酒,站在面前笑容可掬地說:
“楊先生,您坐一會兒,我要到廚房裡看看……”
楊少康哂然一笑說:
“我來一下就給嫂夫人添麻煩,實在不好意思,你别忙吧,随便些好了。
今晚我們主要的是想談談,嫂夫人太客氣,反而見外了……”
胡美姬說了聲:
“哪裡,沒準備什麼……”便嫣然一笑,徑自走向了後面的廚房裡去。
楊少康目送她走向後面去,直到她那動人的背影消失,才把眼光收回。
範強已迫不及待地說:
“老闆,剛才在車上我已經跟楊先生談過了,關于十天之内交貨的事,楊先生需要當面跟你作個決定。
”
薛元福遂問:
“楊先生的意思怎樣?”
楊少康不置可否地笑笑說:
“原則上隻要你們有确實把握,能在十天之内交貨,我們自然是一事不煩二主,希望能一本初衷,繼續跟你們合作。
不過,事實上自從半年前我們雙方定約之後,這幾個月以來,你一再出事,以緻未能如期交貨,實際上是根本一次都沒有真正成交。
你們固然損失不小,可是我們那邊答應買主交貨的日期一誤再誤,信用已喪失殆盡,萬一斷了那些門路,那種損失将更是無法估計的。
因為我們做的隻是轉手買賣,假使貨到了,而脫不了手,豈不是幹着急?本錢壓着倒在其次,主要的是得擔很大的風險。
最近日本警方查得非常嚴,一旦搜出我們藏有大量黃金,勢必追查來源。
那樣一來,我們非但損失慘重,更得吃上官司,甚至牽連到你們啊!”
“如果我們保證這次如期交貨呢?”薛元福問。
楊少康毫不保留地說:
“董事長,恕我說話放肆,你們每次都會保證過,絕對有把握如期交貨,可是事實上一次也沒交成。
如果我這次作主答應下來,結果誤了事。
教我在我們老闆面前如何交代呀?”
薛元福斷然說:
“這次如果誤了事,我們非但不收分文,而且照當地的金價全部如數賠償!”
楊少康猶豫不決地說:
“這……這似乎太……”
正說之間,胡美姬已回到客廳來,邀請他們到飯廳就座。
今晚酒席是向“海鮮樓”訂的,叫到家裡來現炒現做,賓主一共隻有四個大人,卻是桌魚翅全席!
首先上桌的四隻冷盤,胡美姬早已水鎮好了香槟,範強從水桶裡取出,開了瓶替各人面前斟滿一杯。
薛元福這時也不急于催問楊少康的決定,以主人的身份舉杯說:
“楊先生,這次你是遠道而來,今晚不成敬意,隻能聊表我們的心意,算是為你接個風,大家先幹一杯吧!”
楊少康舉起酒杯笑笑說:
“我的酒量很差勁,還是随意吧……”
“那我先幹為敬了!”胡美姬毫不含精,居然舉杯一飲而盡。
薛元福和範強也同時幹了杯,楊少康無可奈何,隻好一飲而盡,說了聲:
“謝謝!……”
範強立即又替各人的酒杯裡斟滿,胡美姬則殷勤招呼:
“楊先生請随意,沒什麼菜……”
在他們的熱情款待之下,楊少康盛情難卻,酒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山珍海味一道道地上了桌。
賓主開懷暢飲,胡美姬更是談笑風生,使得薛元福簡直沒有機會跟楊少康談正事。
範強更是插不了嘴了,他敬陪末席,默默地在沉思着。
思維裡忽然升起一個疑問,那就是坐在他對面的這個楊少康,究竟是什麼人呢?
當初是個從東京來的走私集團負責人,找上門來跟範強談的,最後由薛元福親自決定,同意接受了這筆交易。
經雙方協議,由日本方面先付三分之一的訂金,黃金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