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交貨後,餘數再一次全部付清。
價格則是按兩地金價的差額,在可獲的利潤中各得一半。
也就是薛元福這方面,把利潤加在香港的金價上,成為他實得的數目。
薛元福這方面隻負責把黃金運到日本,由對方直接上船提貨。
至于如何偷運上岸,或者是被海關及警方查獲,完全與他無關。
所以擔的風險并不太大,僅隻負責在海上這段航程中的安全而已。
隻要黃金交了貨,找買主脫手也是對方的事,所以薛元福認為這種交易不但有利可圖,而且絕對萬無一失。
可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突然出現了個神出鬼沒的“金老鼠”,竟使他接二連三地在海上遭到攔截,以緻損失好幾批黃金!
現在這個自稱日本方面派來的“代表”,他們從未見過,僅憑他自我介紹,難道就能完全相信?
萬一是冒充的,或者是港日兩地的警方人員,企圖混進他們這非法組織調查,豈不……
念及于此,範強忽然靈機一動,故意試探地問:
“楊先生,關于我們一再延誤,未能如期交貨的實際情形,你們日本可會聽到什麼風聲沒有?”
楊少康回答說:
“外邊到沒聽到什麼風聲,我們隻是聽貴方的人說,好像是在海上遇上了海盜……關于這一點,我們老闆倒有點懷疑,因為憑貴方的人力,偶爾出次把事,那也許是一時疏忽大意,以緻措手不及。
但事實上是接二連三地出了事,難道你們無法防範?”
薛元福強自一笑說:
“不瞞楊先生說,那海盜頭子的外号叫‘金老鼠’,是個詭計多端,而且神出鬼沒的人物。
他每次都以不同的方式下手,所以令人防不勝防,不過,現在我們已經決定不惜任何代價和手段,全力來對付這家夥,所以才有絕對把握,這次能在十天之内如期交貨!”
範強趁機問:
“楊先生的意下如何?”
楊少康猶豫了一下,才笑笑說:
“能這樣的話,自然是最好,其實我們也不願意另外找門路。
這種買賣最怕走漏風聲,除非迫不得己,接觸的人越少就越安全,假使貴方真有把握能如期交貨,那我們也犯不着多此一舉,再去找其他方面打交道呀!”
薛元福不禁振奮地說:
“好,我們就一言為定,十天之内如果我們交不了貨就以當地的金價,賠償你們的全部損失!”
“那倒用不着,”楊少康置之一笑說:“反正我們雙方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如果這次的貨不能如期運到,賠償倒可不必。
不過我得把話說在先,萬一再出事……”
沒等他說完,薛元福已斬釘截鐵地說:
“兄弟做事絕不拖泥帶水,到時候如果貨交不出,你們盡管另找門路,我們絕不反對!”
胡美姬舉起酒杯,妩媚地笑說:
“元福,你别隻顧談話,多敬楊先生幾杯呀!”
薛元福哈哈一笑,舉杯說:
“來,我們大家一起幹!”
于是,四人又繼續開懷暢飲起來。
他們的正事已談妥,自然得聊點輕松的,胡美姬忽然興緻勃勃地提議:
“元福,楊先生是遠道而來,又很難得來香港一次,我們不能隻為他接個風就完事,總得盡點地主之誼,回頭就請楊先生到夜總會去玩玩吧!”
薛元福雖然心事重重,但她既已提出,隻好表示欣然同意。
這頓飯一直吃到将近九點鐘才結束,四個人整整喝了半打香槟,大家都有幾分醉意,便離席到客廳去喝咖啡,等候胡美姬回房重新打扮。
正在這時候,胡奇突然匆匆趕來,一見生客在場,忽向薛元福使個眼色說:
“董事長,我有要事向您報告……”
範強立即起身說:
“董事長要陪客人,有什麼事告訴我吧!”
胡奇不便當着楊少康面前貿然說出,隻好跟範強來到飯廳。
把正在收拾殘席的兩名女仆打發出去,始輕聲說:
“今天一早,我就去了九龍,在那邊馬不停蹄地各處奔走。
累了一整天,總算有點收獲,查明‘金虎幫’今晚十二點鐘,有一批黃金要在筲箕灣的阿公岩外海邊裝上船,然後偷運到日本去……”
範強不屑地說:
“老闆要查的是‘金老鼠’,以及他跟‘金虎幫’是否有關,誰讓你去管他們的閑事!”
胡奇胸有成竹地笑笑說:
“我不是多管閑事,而是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什麼主意?”範強冷聲問。
胡奇回答說:
“老闆不是要查明‘金老鼠’與‘金虎幫’之間的關系嗎?這正是個現成的機會,我們隻要派出些人手,讓其中一個化裝成‘金老鼠’,按時趕到阿公岩去下手。
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