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之中伺機下手的,是哪方面的人。
同時我這裡也在查詢,偏偏鄭太太跑到了那裡去,硬說親眼看見那兩男一女進去的。
而鄭先生卻告訴了我,那三個人得手以後就來了這裡,所以賭場的主持人為了要加以證實,那兩男一女究竟是去了‘幸運賭場’,還是來了這個俱樂部,就不得不把鄭太太帶來見我啦!”
說到這裡,她轉向白莎麗笑問:
“鄭太太,我們并沒有對你無禮吧?”
白莎麗忿聲說:
“那倒沒有,隻是到這裡來并非出于我的自願,而是他們挾持我來的!”
伊瑪娃狡猾地笑笑說:
“當時他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要不是鄭先生找來這裡,我也不知道你就是鄭太太哦!”
“現在你相信了?”鄭傑故意問她。
伊瑪娃故作神秘地瞥了他一眼,笑着說:
“鄭先生别見怪,剛才我不過是故意跟你開個玩笑罷了,實際上我是讓你們見了面說話方便起見。
并且讓你知道我們對鄭太太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所以才特定這樣安排的,絕不會是存心要看你們……”說到這裡,畢竟有另一個女人在場,使她不好意思把下面的話,赤裸裸地說出口了。
鄭傑遂問:
“那麼現在你打算怎樣?”
伊瑪娃直截了當地說:
“我們還是一本初衷,照我們所決定的,由你去查明其它那筆錢的下落,我靜候你的好消息!”
“這意思說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鄭傑頗覺意外地問。
伊瑪娃微微點頭而笑說:
“當然!如果二位想留在這裡玩玩,我也非常歡迎。
不過為了避免耽誤正事,我倒希望你們現在就走,但這絕不是我在下逐客令哦!”
這女人的高深莫測,使鄭傑一時也揣摩不出她的意圖了。
尤其感到意外地,是想不到她居然并不刁難,就同意了讓他們離開這裡。
雖然他們明知那三十萬美金在這裡,但白振飛等人尚在“幸運賭場”,不知情況如何,他們既有機會脫身,自然沒有再逗留在這裡的必要。
于是,這對未被當場揭穿身份的“夫婦”,便當即告辭而去。
伊瑪娃親自陪他們下樓,送出客廳,目送他們登上那輛豪華轎車駛出巨宅大門,發出聲惡意的冷笑,才轉身走回廳内。
一名東方女郎迎了上來,伊瑪娃急問:
“他們的談話,你都能聽懂嗎?”
那女郎以純熟的英語回答:
“全部都聽得懂!”
接着,她把從竊聽器上聽到的一切,全部告訴了伊瑪娃。
隻見伊瑪娃毫無表情地笑笑,擡頭向樓上的一号房間望望,然後從容不迫地走上了樓去。
伊瑪娃這女人果然料事如神,伍月香在“幸運賭場”大顯身手,赢了二十九萬多美金甯願分文不取,隻要阿蒙寫張東西證明她曾大獲全勝的意圖,居然完全被他識破!
當時連白振飛也莫名其妙,直到辦公室裡沖出那兩個大漢,使他們一看情形,心知鄭傑闖進去已動了手,隻好趕緊趁機溜走。
出了賭場之後,他們立即雇車又駛向海濱浴場,以免被人跟蹤發覺他們落腳的地方。
在途中,白振飛忍不住向伍月香問起,她才說明了自己的動機。
原來她認為事由她起,就必須她來解決。
目前他們倒不是心痛那筆寄存的美金被人劫奪了,而是擔心出麻煩。
萬一被警方發現那些記下了号碼的鈔票,按圖索骥地追查起來,最後必然會查明什麼人把那三十萬美金寄存在酒店裡的。
這一着隻怪白振飛始料未及,在整個計劃中,是最失算的一步棋。
但現在檢讨也無濟于事,而是必須謀求補救之道。
除非立即把失款全部追回,就得面對現實,防到這無可避免的麻煩發生,以免事到臨頭措手不及。
伍月香是這個計劃中的靈魂人物,她要出了問題,被警方抓去查詢那筆錢的來路,這個麻煩就大了。
縱然她一個人挺下來,不緻把其他的人供出,整個計劃也受了影響,勢必臨時改變不可。
因此她為了未雨綢缪起見,跟趙家燕私下一商量,又怕白振飛和白莎麗反對,所以決定瞞着這對“父女”,來了個移花接木之計。
這樣一來,即使因為那些鈔票使用出去而發生了麻煩,等警方查根追源起來,她就可以拿出阿蒙的那張東西,和趙家燕拍的照片為證,證明她寄存在酒店的三十萬美金,是從“幸運賭場”赢來的。
賭場為了維持信譽,在未明究竟以前,自然不緻否認。
否則傳出去,賭客赢了錢拿不走,隻得到一張證明會大獲全勝的廢紙,以後誰還敢上這種賭場來賭?
伍月香就是看準了這一點,認為賭場絕不會說出沒付錢,以免傳開了不好聽,說“幸運賭場”是赢要輸不給,那就背這黑鍋背定啦!
白振飛聽她說完,不禁苦笑說:
“你這主意倒想得真絕!但你似乎疏忽了一點,那筆錢你是今天上午一到就寄存的,而在賭場赢錢卻是下午的事,時間上不是不相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