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我有一個同卵子的孿生兄弟,但事實上我沒有這樣的一個兄弟。
難道世上還有一個人,和我一模一樣?可是在那一剎那間的感覺,我并不感到是見了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我的感覺是看到了我自己!
而且這種看到自己的感覺,和在鏡子中看到自己大不相同。
在鏡子中看到自己,隻不過是看到了自己的外貌。
而在那一剎那間,我感到直看到了自己的内心,我看到了自己的另一面,孤寂、憂傷、軟弱、無依、空虛的那一面,和人家看到我的一面,完全不同!
我看到了自己!
健一和在陽台上的另外幾個人,顯然不知道我這樣回答,是什麼意思,他們可以肯定的是我的神情告訴他們,我的處境十分不妙,健一已從陽台的邊緣上攀過來,伸出手,叫道:“拉住我的手!”
我也感到極需要掌握一些什麼,是以我也伸出手來。
健一用力握住了我的手,用力将我拉了過去,直到我也落到了陽台之上。
健一用十分低沉的聲音再問:“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我不由自主喘着氣,在我看到了自己的那一剎那間,因為極度的震動,使我産生了一種昏眩的感覺,這時,我多少已經略為定下神來。
我吸了一口氣:“我……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和我一模一樣……我在感覺上,這個人就是我自己!”
健一用一片茫然之極的神情望着我,顯然他全然不知道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他并沒有再多問我什麼,已經迅速地向那個窗口,攀了過去。
健一是過慣野外生活的人,他攀緣的動作比我靈活得多,幾乎是轉眼之間,他就來到了牆洞之前,他轉過頭來,叫道:“強光燈!”
一個在陽台上的探員,着亮了強光燈,燈光自牆洞中射進去,健一向牆洞中望去,立時又轉回頭來。
我期待着他也現出極度驚訝的神色來,可是沒有,他隻是現出不明所以的神情來。
我想問他看到了什麼,他已再度向牆洞中看去,同時叫了起來:“我知道為什麼房門打不開了!”
他一面說,一面已經由那個牆洞之中鑽了進去。
他那種行動,着實将我吓了一大跳,因為這間房間,雖然是在一幢普通的大廈之中,但是卻有着說不出來的詭異。
首先,它有一扇打不開的門,其次,它有一堵臨窗而建的牆,再其次,我又在這房間中看到了自己,這間房間中究竟有什麼,我全然說不上來,但是健一卻毫不猶豫進入了那房間。
我想大聲阻止他,但是他的動作極快,我想再向窗子攀去,已經聽得健一的笑聲,在廳堂中傳了出來。
和健一的笑聲同時傳入我耳中的,是開鎖專家的大聲咒罵。
我連忙從陽台回到廳中,看到那間房間的房門,已經打開,健一的神情很高興,開鎖專家就在他的身邊,臉脹得通紅,還在喃喃地咒罵着。
而我才向那扇門看了一眼,就知道開鎖專家為什麼咒罵!房門還是普通的房門,隻不過安裝這扇門的人,弄了一點花巧。
通常來說,或者說,幾乎所有的門,全是在裝有門柄的這個方向推進去或拉開來的。
可是這扇門卻恰好相反,門柄連鎖隻是裝飾品,門從另一邊打開!
健一的觀察力十分強,他從牆洞中看進去,看到了房門鉸鍊的方向,就知道為什麼不能打開這道門的原因,他鑽進去之後,隻是拉開了一個門栓,就輕而易舉,将門打開了。
在這裡,請留意健一的動作,健一是進了房間之後,拉開了一道門栓,将門打開。
那也就是說,門在裡面上拴。
房門從裡面拴上,拴門的人一定在房間之内,這是最普通的常識。
這間房間,本來有窗子,可是臨窗的一邊,卻砌了一堵結實的磚牆,這是已知的事實。
那麼,拴住了房門的人,從什麼地方離開房間?
本來,這個問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