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問題,因為當我在牆上破了一個洞之後,望進去,就看到有一個人,站在房間中。
這個人,在感覺上,我感到他就是我,但是理智地分析一下,可以分析為一個外貌和我十分相似的人。
既然房間中有人,那麼,拴上門拴的當然就是這個人!
但是問題就在這裡,健一自牆洞中鑽進去,打開了房門,我來到門口,健一出來,開鎖專家就在門口,屋中還有其它警方人員,整個住宅單位的唯一出入口,恰好有一個人走進來,那是警方的繪圖員,不可能有人從門口出去。
也不會有人從牆洞中鑽出去,因為陽台上還有人在,任何人自牆洞中鑽出去,都不可避免地被人看到。
而房間中并沒有人。
房間是空的。
健一的說法是:“房間根本是空的,我不知道衛君為什麼向房間中看去的時候,會如此之驚駭,聲稱他看到了他自己。
房間中根本沒有人,甚至沒有鏡子,或其它任何可以造成反映的物體。
我一眼就看到房間是空的,也看到了房門是反裝的。
我自牆洞中鑽進去,打開房門,任何人都可以證明房間是空的。
”
“房間是空的”,不單表示房間中沒有人,而且表示,房間中真是空的,什麼也沒有,沒有任何陳設,隻是一間空房間,約三公尺見方,一間普通大小的房間,完全是空的。
當時,我站在房門口,竭力回想我在外面,從牆洞中向内望的情形,我可以肯定,我絕未眼花,我的确看到了我自己。
健一在接下來的幾分鐘之内,一直以一種十分同情、奇訝的眼光望着我,我沒有向他作任何解釋,隻是攤着手,神情無可奈何,表示或許是我看錯了、眼花了。
健一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因為要解答的問題實在太多。
例如:何以在一個普通的居住單位之中,會有這樣奇特的房間?這間房間是要來做什麼的?為什麼門要反裝?為什麼在靠窗的那一邊要砌上一堵牆?這堵牆又是什麼時候砌起來的?
這許多問題,都有點奇詭不可思議,至于我曾在這間房間中看到過自己,反倒是不足道的小事。
健一大聲道:“請管理員上來!”
才進門口的繪圖員,将一張紙遞到了健一的面前:“這是這裡住客的繪像,我是根據管理員的形容而繪成的,請看看!”
健一接了過來,才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這是什麼意思?”
繪圖員的神情有點無可奈何:“我已經盡了力,可是管理員說,他每次看到那位女士前來,都是這樣子,他既然這樣說,我自然隻好照着畫出來。
”
我走近去,看看健一手上的那張紙。
紙上畫着一個女子的頭部。
當然那是一位女士,有着流行的、燙着大圈子的頭發。
繪圖員的繪人像技巧也很高,但是卻無法認出這位女士的面貌來。
在紙上,那女子戴着一副極大的、幾乎将她上半邊臉全遮去的太陽鏡。
而她的衣領又向上翻起,将她下半部的臉,又遮去了一小半,所能看到的,隻是一個尖削、小巧的下颏。
幾乎任何有這一型下颏的女人,都可以是圖上的那位女士。
健一揚着圖,向我苦笑:“如果這就是闆垣的情婦……”
我糾正他的話:“不是如果,這一定是闆垣的情婦,多半是為了怕人認出來,所以每次露面時,都将她的真面目,盡量隐藏。
”
健一苦笑道:“世上再好的警察,也無法根據這樣的繪圖,将這個人找出來!”
我表示同意健一的話,調查闆垣被神秘射殺一案,本來在找到了這個秘密幽會地點之後,可以說有了極大的發展。
可是事實上,卻愈來愈陷進了撲朔迷離的境界。
管理員上來了,健一給他看那間房間,管理員的神情之驚訝,難以形容,不住道:“怎麼會有這樣的情形?怎麼會有這樣的情形?”
他完全不知道怎麼會有這樣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