穢語地調戲他的女友。
他說你再說一句,對方挑釁般地說再說又怎麼樣,同時把手伸進懷裡。
但他更快地把槍掏了出來,很冷靜地開了槍。
對方左胸中彈,但依舊談笑。
他說你動不了了吧?我擊中的是你左下第三肋;我本不必對你這樣狠,但你太嚣張了;除非你求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解招。
對方眉頭一緊,疼的沒有辦法,于是說沒有問題,意思是說求你沒有問題,顯出一種功利般的妥協。
但他卻冷冷地說:沒有辦法,你就慢慢疼死吧。
那人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空酒瓶滾落在一邊。
他和女友起身,從那人的屍身上跨過。
每一個車站都是一樣的結構,每一個廁所的窗外都是站台。
你從窗口跳出,接着你的女友也直挺挺地跳下二樓。
上面那群青年還在朝你們開槍射擊。
每一個車站都是一樣的結構,每一次逃逸都會駛來一節短短的列車。
你們是青年暴力團,打打殺殺。
你的女友一襲白色西裝,你們在青灰的暮色中奔逃。
你仿佛經曆過無數次相同的場景,目睹過無數個類似的車站,而這些還要繼續無盡地綿延下去……
我們在站台最遠端的鐵軌外,隔我們一條軌道上有輛貨車駛來。
我想我們也可以搭乘貨車,可它的方向相反。
它駛到我們眼前,卻換到與我們相鄰的那道,接着又開上我們眼前的土地!我從後面抱住女友,閃開那輛火車,繼續徒勞地向我們要去的方向癡癡守望。
我們要回家,我們要一站站地拼殺着回家,那種巨大的悲哀幾乎無法形容……
……
【5】
“面包”昨天寫了一整天,直到夜幕再度降臨時才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的很實,直到透過窗簾的陽光射到臉上才醒。
他的心情變得很好。
去吃早餐的時候,“面包”從賓館的保安狀況中敏感地嗅出了緊張的味道。
他決定馬上動身離開。
他把寫就的材料——那種傳統的、貨真價實的紙制材料——扔進無人快遞郵道,并以現金方式支付了郵資。
收件人是市公安局。
然後他下到地下車庫,開走了那輛黑色老别克,一去不返。
據說“面包”從此改邪歸正——滌盡罪惡,彼岸重生。
【尾聲】
星河和李榮良沒去看比賽,他們在開會——算是對他們的表彰會吧。
副市長正在台上講話。
“……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啟發,它對居民管理等非線性系統都具有重大意義……”
“簡直是開玩笑!”星河撇撇嘴。
“人能和交通工具一樣嗎?”
“還是有意義的。
”李榮良倒很寬容。
“理想模型總是需要的。
”
星河心想:現在你又不談物理是實驗科學這回事了。
【待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