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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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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條就是能量保證。

     與此同時,所有的信息被傳輸過來。

    有些是從目的地,有些則是前面各站的接力。

    數萬年文明的積累,一點點灌輸進這個新生的獨立機構。

     接下來就是按照所需條件備置各種機器——這本是一個古老的詞彙,事實上它們都是哈爾9000型身體的生長和延伸。

    這是一個擁有全才的肢體,能夠冶煉、鑄造、制作、加工……頃刻間便衍生出一片鋼鐵與塑料的規模城市。

     然後開始工作…… 這時候,已經修葺一新養精蓄銳完畢的哈爾9000型原型再度啟程。

    而且它并不孤獨,同行的還有它在這裡以複制方式“生養”的衆多子嗣。

    它們先後離去,結伴而行的時間其實很短很短。

     沒有誰發射它們,沒有誰是它們的主人。

    它們自己就是自己的主人,它們都擁有一個共同的意識——所有電腦的信息都被無線電波網羅在了一起。

     曆史被記錄着,但是很少有電腦去調用這些資料,那已經是一個相當遙遠的夢境…… 在一個幾乎接近銀河邊緣的恒星系統裡,有一顆蔚藍色的行星。

    在某一個時代,相當偶然地,它産生了生命,并且很快——對于整個宇宙的時間來說——産生了智慧。

     他們用血肉之軀改造了整個星球,一切反文明的叫嚣都被前進的車輪碾得粉碎。

     接下來,他們開始改造自身。

     但有機肌體傳遞信息的速度實在太慢,也許鋼鐵和電磁可以取代它們? 于是,在一個漫長的時期裡,“有機/數字”文明同生共息,一起開發宇宙。

     幾個世紀以來,文明一直被這樣傳播着。

     電腦文明再進步,也要有賴于宇航方式得以遠行。

    人類社會告别昔曰的牛頓時代并迎來了嶄新的相對論和量子力學,就是因為超大距離的探測和微觀世界的發現。

    而自此之後,人類一直拘泥于材料的加倍精細,卻沒再繼續拓展更新的領域。

    當然這并不是說他們毫無業績,他們反複琢磨,他們兢兢業業,他們默默地為後來的太空行為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哈爾9000型還記得它的第一次,那是“标準0計時”1×107小時(距今約1000年)—— 其時太陽系已被廣泛開發,小行星帶充當了助推器的角色。

    這裡有豐富的資源,足夠飛抵的飛船自我複制,成為文明從太陽系向銀河母親跳躍的有力階梯。

     在那顆被命名為“谷神星”的小行星上,哈爾9000型注視着一道道抛物線劃過天際。

    這裡引力微弱,飛船探測器居然可以用“大炮”來抛射。

    白色的航天器如同一群展翅的白鴿,一隻隻掙脫束縛滑向遠方。

     ——哈爾在甜蜜中回想着自己的年輕時代。

    那時候它有另外一個名字:哈爾9000型。

     【3】“标準0計時”1.1×109小時(距今約12萬年後);銀河系邊緣某行星 信息反饋來了。

     在無數光年以外,一個聯網的巨大智慧正在與自己磋商。

    它并不着急,循規蹈矩,按部就班,以每秒鐘傾吐出數億個完整方案的速度向大自然提供建議。

     建議的結果卻令哈爾十分驚異—— 放棄這一天區,尋找第二例具可行性的區域。

     這一方案理所當然地遭到了哈爾的反對,在它心裡,這是有違最簡原則的。

     這将是一次巨大的浪費!因為這個點的空間位置隻能在這裡,一旦放棄了這個點,就意味着其他各點也同樣要被放棄,總共五層的描點行為就都要重頭再來,而重來一次至少要耗費1010小時的時間。

     哈爾敢于反對,還因為它有一個更好的方案——在考察了這裡的情況之後,它決定采取那種幾乎被遺忘的原始生化方式。

     這是一種相當古老的方式,古老到早于現有文明狀态之前。

    在那時,有限的智慧被裝載在有機個體的有限顱腔内,并由他們靈巧的四肢将這種智慧具體展現。

     于是,哈爾切斷聯絡,開始獨立行動。

    在它的眼前,是山巒平原,是河流綠地,是紅外顯像,是DNA圖譜,是一組自然界描繪的複雜畫卷。

     但在哈爾眼裡,原本無色的氨基酸被上了色,像它們的本體一樣晶瑩剔透。

    在分類時哈爾的大眼睛快速地閃了幾閃,就在這一瞬間完成了數億項的甄别和遴選。

     透明的液體在有序移動,哈爾在資料中尋找着它的名字——“河流”。

    在哈爾的記憶中,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它了。

    雖說星球間的生命播種計劃依舊在緩慢地進行,但真正肥沃的土壤實在太少——可隻要有水,就有希望的閃光。

     經過多年的探索,哈爾和它的同志們早就厘定了這樣一個準則,那就是:相比于有機進化,無機複制迅速而有效。

    在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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