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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藍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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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的魚賣得怎麼樣了?還滿意嗎?” “應當說非常滿意,傑格先生!我給您的錢不會少于四十盾!” “加上上次賺的二十七盾,總共是六十七盾多了。

    我們才到雷根斯堡呢!哈哈,布魯什先生,我的這個買賣做得不壞呀!” “我終于服氣了。

    ”布魯什承認。

     過了一刻鐘,兩人各自上床睡了。

    第二天旭日東升的時候,小船已經離開雷根斯堡五公裡多。

     在該城的下遊,多瑙河兩岸風光又别有一番景緻。

    右岸是一望無垠的肥沃平原——物産豐饒的一片原野,錯落着農家村舍。

    左岸則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森林,和層層疊疊的丘陵,一直綿延到博梅瓦爾德鎮。

     順流而下時,傑格先生和布魯什可以看到位于多瑙斯塔夫鎮上遊的圖爾和塔克西斯親王的夏宮,以及雷根斯堡主教的舊城堡;稍遠處,在薩瓦爾托貝克,還有瓦爾哈拉寺,又被稱為“當選者的府第”,其建築類似雅典巴特農神殿,聳立在巴伐利亞公國的藍天之下。

    但它絕不是雅典人的傑作,而是由路易國王興建的。

    裡面被用作博物館,陳列着日耳曼帝國英雄的半身塑像。

    博物館本身遠不如外部裝潢那麼華麗。

    誠然,瓦爾哈拉雖不如雅典的巴特農神殿,但它卻勝過蘇格蘭人在愛丁堡一座名為“霧中老妪”的小山建造的神殿。

     順着多瑙河蜿蜒曲折的河道下行,雷根斯堡到維也納的距離還十分遙遠。

    不過,在這段接近四百七十五公裡長的河道兩岸,規模較大的城鎮卻極少。

    隻有幾個城鎮稍值一提:施特勞賓,它是巴伐利亞的谷倉,小船八月十八日夜泊于此;帕紹,他們于二十日到達該城;還有林茨,小船在二十一日白天經過此地。

    後兩座城池還有點戰略意義,但是這三個城市的人口都不到兩萬。

    除了這三個城鎮外,其他都隻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居民點。

     在這一帶,雖說沒有人類創造的傑作可供欣賞,但至少,旅遊者可以飽覽大河兩岸氣象萬千的風光,以消除旅途的煩悶。

    多瑙河在施特勞賓市的寬度已達四百米,再往下遊去,河面則不斷變窄。

    在右岸的裡西亞地區,阿爾卑斯山脈的各個分支漸漸隆起。

     帕紹位于多瑙河、因河與伊爾斯河的交彙處,其中,多瑙河和因河皆居于歐洲大川之列。

    過了帕紹,就不再是德國領土了,該城下遊的右岸便歸屬奧地利管轄;再往下遊幾公裡處的達德爾斯巴赫河漢口,左岸也成為哈布斯堡帝國的國土了。

    從這裡開始直到維也納,河床收縮成隻有兩百米寬窄的峽谷;有時河面陡然開闊起來,甚至于在江中形成一些由島嶼圍成的天然湖泊;有時河岸的側壁又猛地收緊,河水頓見湍急洶湧。

     布魯什似乎毫無興緻欣賞這千姿百态,蔚然壯觀的風光,而一心隻顧竭盡雙臂之力,加快小船前行的速度。

    他的專注似乎足以解釋他的漠然。

    在多瑙河航行,碰到險灘是家常便飯,除此之外,還要征服更艱巨的困難。

    帕紹上遊數公裡處,将迎接威爾肖芬急流的挑戰,再前行一百五十公裡,在上奧地利最貧困的小鎮之一,格蘭的下遊,又有斯特音占爾和維爾貝爾兩處更為可怕的急流。

     在這一河段,河谷變成由懸崖峭壁砌成的狹窄走道,奔騰的河水在走廊中直瀉而下。

    從前,河道裡暗礁密布,更增添了這段航道的危險,不少船隻都在此遇難受損。

    如今,險情大為減少,因為人們用炸藥炸掉了密布在河道之中的最難對付的礁石。

    這樣一來,湍流平息了怒火,旋渦不再粗暴地把船隻吸進它的肚腹,災難便不再那麼頻繁了。

    但是,不管大船還是小船,都仍然得小心翼翼地行駛。

     這些都難不倒布魯什。

    他沿着航道行駛,避過險灘,戰勝旋渦急流,靈活老練真是令人歎服。

    卡爾-德拉戈什佩服他的娴熟駕船技藝,但也不免驚奇,怎麼一個普普通通的釣魚人居然對多瑙河如此了如指掌,履險如夷。

     如果說布魯什的本事使德拉戈什十分驚歎,那麼反過來,德拉戈什也沒少使布魯什感到吃驚。

    漁夫很欣賞這位乘客的交結之廣,卻不知就裡。

    傍晚時,無論小船停靠在怎樣名不見經傳的地方過夜,傑格先生幾乎總是能碰到熟人。

    小船一停穩,他就跳上岸,于是,立即便有一兩個人向他走來。

    不過,他從來都不聊得太久。

    幾句話後,談話的人便各自散開,傑格先生回到漁船上,陌生人也遠去了。

     伊利亞-布魯什終于忍不住了。

     “看來,您的朋友到處都是呀,傑格先生?”一天,他這樣問道。

     “是的,布魯什先生,”德拉戈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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