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當脫先生大聲說道,“對此我們隻有感謝。
明天9點我們在火車站集合,白天欣賞路上的風景。
現在我們去參觀賽義達,這座美麗城鎮。
”
從車站走出來的時候,達當脫先生和他的同伴發現了一個他們熟悉的人。
尤斯塔什-奧利安達爾先生也為了同一目的來到了車站。
“來了,來了,正在走來啦!”這位佩皮尼昂人用誇張的帶有節奏的口吻說道。
這位蒙特利馬爾天文學會主席不說一句話,看來就像在“阿潔萊”号甲闆上那樣,與衆人保持着距離。
“看來他要和我們在一起了?”馬塞爾-羅南說道。
“是的。
不過要讓他帶上食品才能和我們走!”達當脫先生接着說。
“我想鐵路公司肯定會做預防,而準備了多餘的食品。
”
“你是在開玩笑,塔高納先生。
”達當脫先生說道,“誰知道他在旅途中對我們是否有用?……假設車隊迷路,他能認得路嗎?……難道他觀測星空來找路嗎?”
總之,如果必要時,車隊或許會用得上這位學者。
按照達當脫先生的建議,上午和下午的時間用在了參觀城裡和城外的一些地方。
賽義達城鎮有居民3000人,六分之一是法國人,十二分之一是猶太人,其餘是本地居民。
這個城鎮最初屬于穆阿斯凱爾軍事防區,建立于1854年。
10年後,被法國人奪取并摧毀,變成了現在老城的廢墟。
城鎮四周設有城牆,曾經成為阿蔔杜拉、喀德爾軍隊的軍事要塞之一。
從那時起,在離老城兩公裡遠的地方,靠近濱海地區與高原地區高900米的最高峰,重建了新城。
從很深的山谷處流出的梅尼亞蘭河流經該城鎮。
還需提及一下,賽義達具有現代管理與本地風俗習慣相融合的特點,在旅遊者看來,與錫格和穆阿斯凱爾不完全一樣。
賽義達城鎮除了民事法庭、财産與賦稅登記處、森林防護隊,傳統的阿拉伯人辦事處外,沒有一座名勝,沒有任何吸引人的藝術特點,不具有任何本地色彩。
這一切不足為怪,因為她隻是最近才重建的新城。
達當脫先生一點兒沒有抱怨。
他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更正确地說,他的企業家的天性把他吸引到了磨房和木材廠去參觀。
盡管磨房的轉動聲刺耳單調,盡管木材廠的嘈聲撕心裂肺,可是在他聽來不亞于一首動聽的音樂。
唯一使他遺憾的是沒能星期三抵達賽義達。
這一天是阿拉伯人羊毛交易的大集市。
在旅途中要始終具有無所不看的熱情,無論是開始還是結束都應是這樣。
可喜的是賽義達郊外很美麗,令人賞心悅目。
放眼望去猶如一幅五顔六色的圖畫。
在遠處伸延着成片成片碩果累累的葡萄園,茂盛的樹林。
樹林中生長的各種各樣色彩鮮豔的阿爾及利亞植被。
像法國三個移民省份一樣,賽義達的物産豐富。
大約有50萬公頃土地用于種植阿耳發草。
土地肥沃,梅尼亞蘭河水庫提供了必要的水量。
除了得天獨厚的土地和自然條件外,賽義達還出産淺黃色條紋的大理石。
興緻勃勃來此參觀的達當脫先生深有感觸:
“有如此自然資源的阿爾及利亞又怎能不自給自足呢?”
“但是生長出太多的官僚,卻沒有足夠的移民,勢必窒息她的發展。
”讓-塔高納回答道。
“這是必須徹底改變的。
”
他們步行兩公裡來到賽義達的西北。
在一座300英尺的山坡上矗立着賽義達老城。
山坡下是梅尼亞蘭河。
老城内隻有當年阿拉伯征服者留下的軍事要塞的廢墟,記載着征服者最後的命運。
達當脫一夥人晚飯時返回飯店。
飯後衆人回到各自房間為第二天出發做準備。
如果對讓-塔高納來說,這一天有失有得,那麼對馬塞爾-羅南來說則是幸福的一天。
因為他找到機會同路易絲進行了交談,并對她的細心照料表示了感謝。
“是真的,先生!”年輕的姑娘對馬塞爾-羅南說道,“當時我看到你一動不動,呼吸困難,我還以為……我永遠不會忘記的……永遠不會……”
必須承認,除了達當脫先生提到過的“美麗姑娘的擔心”之外,上面的話裡還包含着另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