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野獸!……”
“也沒有什麼害怕的!”達當脫先生大聲說,“夜裡在宿營地四周布置上崗哨,點上篝火直到天明。
還可以發給阿卡托克一支獵槍,安排他來……”
“請你讓阿卡托克留下吧!”德斯蘭戴夫人有氣無力地請求。
“好吧,讓他留下!不過馬塞爾-羅南和讓-塔高納必須站崗放哨。
”
“盡管我們一點兒都不害怕,最好還是盡快趕到埃爾高爾。
”埃利薩尼夫人最後說道。
“好吧,出發!準備好馬匹、騾子和駱駝!”克勞維斯-達當脫大聲宣布:“讓它們睜開眼睛,邁步前進!”
“這個人從不能正确講話!”帕特利斯心裡想。
帕特利斯怞了騾子一下,後者對它的主人這種賞賜也沒有生氣。
車隊以極快的速度行進。
大約6點半時到達烏爾格拉森林邊緣,離埃爾高爾還有6公裡,車隊在天黑前能趕到。
此時出現了一條河流,比以前的河流稍微困難一些。
這條相當寬的切斷前進道路的河叫撒爾河,屬斯利森河流的支流。
從上遊幾公裡處的水庫流下,水流相當湍急。
車隊已經涉過賽義達河、達亞河,河水到牲口的腿部,或者說這些河還處于無水時期。
可是這次,河深達80到90厘米深。
不過這難不倒向導,他知道該從什麼地方涉水過河。
摩克塔尼選擇了一個傾斜的沙地,讓長凳馬車和運貨馬車踩着河底涉河。
因為河水僅到車輪地方,車上的箱子不會打濕。
旅客肯定會被平安送到100米的對岸。
向導打頭,後邊跟着公司代表德利瓦斯和克勞維斯-達當脫。
後者騎在高高的駱駝上邊,俯覽河面,好像一頭遠古時代的怪獸。
女士們坐的馬車,左邊是馬塞爾-羅南,右邊是讓-塔高納,後邊是其他旅客的車輛。
本地人坐最後的貨車上。
必須說一下,在德斯蘭戴夫人一再請求下,阿卡托克隻得放棄坐騎,擠到了馬車上。
德斯蘭戴夫人可不願意看到她的兒子當衆在河裡洗澡。
而且一旦他的騾子撒歡,她的兒子肯定會成為犧牲品。
在向導摩克塔尼引導下,一切都進行得順順當當。
河水慢慢變深,牲口也逐漸進到水裡。
不過即使走到河中央,河水也沒有達到牲口的肚皮。
騎手們都擡高了腿,達當脫先生和向導又高高坐在駱駝上,所以他們一點兒也不用擔心。
當衆人涉到一半時,突然傳來一聲喊叫。
這是埃利薩尼小姐發出的喊叫,她看見讓-塔高納一下子不見了,他的坐騎也整個沒入了水裡。
在涉水的右邊有一個凹陷處,水深5至6米。
向導因為在上遊所以沒有發現。
讓-塔高納遊泳技術很好。
如果從馬上掉下來,本不會有什麼危險。
可是由于摔下時太突然,來不及遊泳,再加上又撞到馬的腰部,又驚吓了他的坐騎。
馬塞爾-羅南急促催趕到右邊,他表弟落水的地方。
“讓!……讓!……你在哪兒?”他呼喊着。
盡管他不會遊泳,可是仍企圖去救人,而不顧自己也會淹死。
這時他看見另一個人趕到他的前邊,不是别人,正是克勞維斯-達當脫。
這位佩皮尼昂人脫去身上的外套,從駱駝上一下子跳進撒爾河裡,朝着仍在打着漩渦的地方遊去。
衆人一動不動,焦灼不安,驚恐不已,看着這位英勇救人者。
他是否過于相信自己的力量?或許犧牲的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呢?……
幾秒鐘之後克勞維斯-達當脫又出現了。
他拖着奄奄一息的讓-塔高納,并把他的腳從馬镫中怞了出來。
他抓住讓-塔高納的領口,讓他的頭露出水面,用另一手劃水,把他送到淺水處。
過了一會兒車隊到達了對岸。
衆人從車上和坐騎上下來,圍在年輕人周圍。
後者很快蘇醒過來。
克勞維斯-達當脫渾身濕透,好像一隻紐芬蘭救生狗。
讓-塔高納明白了發生的一切,也知道誰救了他的生命。
他向他的救命恩人伸出手,說出的的卻不是應該說出的感激的話:
“沒機會了。
”
這句話隻有他的朋友馬塞爾-羅南能聽懂。
離河邊幾步遠,在樹叢後面,克勞維斯-達當脫和讓-塔高納用帕特利斯從行李箱中取出的衣服,從頭到腳把全身衣服換了一遍。
做了短暫休息後,車隊又上路了。
晚上8點半,車隊結束了一天漫長旅程,到達了埃爾高爾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