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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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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野獸!……” “也沒有什麼害怕的!”達當脫先生大聲說,“夜裡在宿營地四周布置上崗哨,點上篝火直到天明。

    還可以發給阿卡托克一支獵槍,安排他來……” “請你讓阿卡托克留下吧!”德斯蘭戴夫人有氣無力地請求。

     “好吧,讓他留下!不過馬塞爾-羅南和讓-塔高納必須站崗放哨。

    ” “盡管我們一點兒都不害怕,最好還是盡快趕到埃爾高爾。

    ”埃利薩尼夫人最後說道。

     “好吧,出發!準備好馬匹、騾子和駱駝!”克勞維斯-達當脫大聲宣布:“讓它們睜開眼睛,邁步前進!” “這個人從不能正确講話!”帕特利斯心裡想。

     帕特利斯怞了騾子一下,後者對它的主人這種賞賜也沒有生氣。

     車隊以極快的速度行進。

    大約6點半時到達烏爾格拉森林邊緣,離埃爾高爾還有6公裡,車隊在天黑前能趕到。

     此時出現了一條河流,比以前的河流稍微困難一些。

     這條相當寬的切斷前進道路的河叫撒爾河,屬斯利森河流的支流。

    從上遊幾公裡處的水庫流下,水流相當湍急。

    車隊已經涉過賽義達河、達亞河,河水到牲口的腿部,或者說這些河還處于無水時期。

    可是這次,河深達80到90厘米深。

    不過這難不倒向導,他知道該從什麼地方涉水過河。

     摩克塔尼選擇了一個傾斜的沙地,讓長凳馬車和運貨馬車踩着河底涉河。

    因為河水僅到車輪地方,車上的箱子不會打濕。

    旅客肯定會被平安送到100米的對岸。

     向導打頭,後邊跟着公司代表德利瓦斯和克勞維斯-達當脫。

    後者騎在高高的駱駝上邊,俯覽河面,好像一頭遠古時代的怪獸。

    女士們坐的馬車,左邊是馬塞爾-羅南,右邊是讓-塔高納,後邊是其他旅客的車輛。

    本地人坐最後的貨車上。

     必須說一下,在德斯蘭戴夫人一再請求下,阿卡托克隻得放棄坐騎,擠到了馬車上。

    德斯蘭戴夫人可不願意看到她的兒子當衆在河裡洗澡。

    而且一旦他的騾子撒歡,她的兒子肯定會成為犧牲品。

     在向導摩克塔尼引導下,一切都進行得順順當當。

    河水慢慢變深,牲口也逐漸進到水裡。

    不過即使走到河中央,河水也沒有達到牲口的肚皮。

    騎手們都擡高了腿,達當脫先生和向導又高高坐在駱駝上,所以他們一點兒也不用擔心。

     當衆人涉到一半時,突然傳來一聲喊叫。

     這是埃利薩尼小姐發出的喊叫,她看見讓-塔高納一下子不見了,他的坐騎也整個沒入了水裡。

     在涉水的右邊有一個凹陷處,水深5至6米。

    向導因為在上遊所以沒有發現。

     讓-塔高納遊泳技術很好。

    如果從馬上掉下來,本不會有什麼危險。

    可是由于摔下時太突然,來不及遊泳,再加上又撞到馬的腰部,又驚吓了他的坐騎。

     馬塞爾-羅南急促催趕到右邊,他表弟落水的地方。

     “讓!……讓!……你在哪兒?”他呼喊着。

     盡管他不會遊泳,可是仍企圖去救人,而不顧自己也會淹死。

    這時他看見另一個人趕到他的前邊,不是别人,正是克勞維斯-達當脫。

     這位佩皮尼昂人脫去身上的外套,從駱駝上一下子跳進撒爾河裡,朝着仍在打着漩渦的地方遊去。

     衆人一動不動,焦灼不安,驚恐不已,看着這位英勇救人者。

    他是否過于相信自己的力量?或許犧牲的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呢?…… 幾秒鐘之後克勞維斯-達當脫又出現了。

    他拖着奄奄一息的讓-塔高納,并把他的腳從馬镫中怞了出來。

    他抓住讓-塔高納的領口,讓他的頭露出水面,用另一手劃水,把他送到淺水處。

     過了一會兒車隊到達了對岸。

    衆人從車上和坐騎上下來,圍在年輕人周圍。

    後者很快蘇醒過來。

    克勞維斯-達當脫渾身濕透,好像一隻紐芬蘭救生狗。

     讓-塔高納明白了發生的一切,也知道誰救了他的生命。

    他向他的救命恩人伸出手,說出的的卻不是應該說出的感激的話: “沒機會了。

    ” 這句話隻有他的朋友馬塞爾-羅南能聽懂。

     離河邊幾步遠,在樹叢後面,克勞維斯-達當脫和讓-塔高納用帕特利斯從行李箱中取出的衣服,從頭到腳把全身衣服換了一遍。

     做了短暫休息後,車隊又上路了。

    晚上8點半,車隊結束了一天漫長旅程,到達了埃爾高爾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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