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球每次都是碰到鐵上,他根本就沒法過去。
的确,坎貝爾小姐應有權抱怨一下他的搭裆。
她打得非常之好,完全值得兩個舅舅對她大加贊揚。
沒什麼跟看她完全投入到遊戲中更動人的了,這種遊戲設計得很好,可以盡顯身材的優雅風姿。
她右腳尖輕輕擡起,以确保在把另一球擊離球門時穩住自己的球,兩隻胳膊圓潤,很有魅力。
她用木槌劃上半個圈,她那漂亮的臉龐生氣勃勃,稍稍傾向地面,她的腰身,優雅地搖擺着,這些看起來都是那麼可愛!然而亞裡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卻什麼也沒看見!
可以看出年輕學者很煩躁,因為麥爾維爾兄弟已經領先那麼多,要想追上他們實在是很難。
可是槌球遊戲中偶然因素根本無法預料,所以永遠也不能喪失信心,必須堅持。
比賽仍在這種不平等的狀況下進行着,突然一個意外事件發生了。
亞裡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最後終于找到個機會并擊薩姆的球,這個球剛剛又過了中央拱門,可學者的球在中央拱門前一直停滞不前。
他真是很沮喪,又想竭力在觀衆面前保持冷靜,又想漂亮地打上一下,也讓對手嘗嘗同樣的滋味,把他的球也打到場外面。
于是他把自己的球放到薩姆的球旁邊,小心翼翼地把草壓下去好保證能緊貼着球,他左腳踩到上面,把木槌轉了大半個弧,好讓這一擊更有力,然後快速旋轉着木槌。
突然他一聲尖叫!是疼痛的嚎叫!木槌,沒掌握好,打到的不是球,而是那笨蛋的腳。
看他單腿跳着,着,這應該算是很自然的事,但卻有些滑稽。
麥爾維爾兄弟朝他跑去。
幸虧他高幫皮鞋的皮子緩沖了一下,挫傷還不至于太嚴重。
可亞裡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覺得應像這樣解釋他的不幸遭遇:
“木槌劃的圓弧,”他講授着,帶着些怪相,“是那個應跟地面成切線擦過的圓的同心圓弧。
而我把這圓弧半徑弄得太短了,所以才會打到腳上……”
“那麼,先生,我們要中斷比賽嗎?”坎貝爾小姐問。
“中斷比賽?!”亞裡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喊着,“承認我們輸了嗎?決不!根據概率式,還可以發現……”
“算了!接着比!”坎貝爾小姐回答說。
但所有的概率式隻兩個舅舅的對手可憐的一點機會。
薩姆已經“打完”,也就是說他的球已經穿過所有拱門,碰到了貝桑或者說終點木樁。
接下來,他打球隻是為了幫搭裆一把,按照需要把所有的球擊離球門或并撞。
事實上,打過這麼幾下以後,麥爾維爾兄弟已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但是赢得很謙虛,這與他們師傅的身份十分相等。
至于亞裡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盡管他期望不少,可是他甚至沒能打過中央拱門。
肯定坎貝爾小姐想因此顯得很失望,而事實并非如此。
她用木槌猛地擊了一下球,并沒太考慮球的走向。
球飛靠海那邊小溝劃的邊線,在一塊卵石上彈了一下,又飛了起來。
像亞裡斯托布斯·尤爾西克勞斯,地那樣,球的重力在速度的作用下成倍增長,球越過了沙灘上的邊界。
真是不幸的一擊!
一個年輕藝術家剛好在那,坐在畫架前,正全神貫注地觀賞着大海。
奧班南端的停泊場框住了大海。
球迎面正巧打到畫上,迅速擦過調色闆,調色闆上的五顔六色刷地蓋住了它自身的綠色。
球又把畫架嘩啦掀翻到幾步之外。
畫家心平氣和地轉過身,聳肩說道:
“通常,人們在轟炸前都要通知一聲!看樣子在這可不太安全!”
坎貝爾小姐已預感到要出事,球還沒打到人之前,就已經朝沙灘跑去了。
“啊!先生,”她對年輕藝術家說:“請您原諒我的笨手笨腳!”
畫家站了起來,笑着向漂亮的年輕姑娘打了個招呼。
剛道過歉的姑娘十分不安。
那竟是考瑞威爾坎旋渦裡的“遇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