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盯着我和李雲澤拉在一起的手,肯定在心裡将我詛咒了不止一百次。
555555,你少詛咒幾次好不好?難道你看不出是李雲澤死死拽着我的手不放嗎?要是他力氣再大點,估計我的手掌已經被捏得骨折了。
孟之然對我露出了天使般的微笑,而我就覺得更加飽了。
真不知道他算哪根蒜苗,竟然可以和總理大人坐在一起吃飯。
李雲澤拉着我在飯廳邊的沙發上坐下來,盯着餐桌。
我又想罵他是白癡了,難道他就不覺得看别人吃飯是一件很别扭的事情嗎?
總理幹脆放下餐具,擦掉嘴上的油迹,步态優雅地走近,坐在旁邊的一張單人沙發上。
然後,他吩咐仆人泡了一壺茶。
總理盯着我,而我盯着幹淨得能夠反射出人影的白色地闆,以及地闆上我和李雲澤毫不客氣留下的腳印。
“你真的姓夏?”總理問出了一個很古怪的問題。
我趕忙點頭,心跳快得難以抑制。
不就見到了常常出現在電視機屏幕上的總理嘛,有什麼好激動的?
“夏冠怡是你什麼人?”總理接着問。
我擡起頭來,還沒說話,卻發現李雲澤,以及還在吃飯的柳姗姗和孟之然都睜大了眼,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總理或我。
我趕忙搖頭,說:“不認識。
夏冠怡是誰啊?”
柳姗姗輕蔑地笑笑,說:“前總理都不知道,笨。
”
前……前總理?總理大人不會被餓出毛病了吧,竟然問前總理是我什麼人?要是前總理真的是我什麼人,我還用得着做一個人見人欺負的小平民了嗎?
“總理大人真幽默,天底下姓夏的多着呢。
”李雲澤木然地說。
聽不出他這句話裡是在幫總理還是幫我。
總理喝了一口茶,推了推眼鏡,微笑着對李雲澤說:“殿下,今天邀請你赴宴原本是想宣布一件事情。
現在殿下來了,我就直接告訴你吧。
”
“請說。
”李雲澤很有禮貌地說。
看得出來,他對總理大人是有幾分敬畏的。
“關于小女柳姗姗的婚事……”總理扭過頭去,看了看柳姗姗。
李雲澤馬上說:“大人,我已經拒絕了,請不要說了。
”說着,他把故意拉緊我的手微微擡起,似乎在告訴總理大人,他身邊的女孩——也就是我啦——才是他的太子妃。
可是,這樣做合适嗎?因為我而失去總理的信任和幫助,失去皇位,值得嗎?
總理擺擺手,說:“殿下,你理解錯誤了。
我想宣布的是,我将擇吉日,為小女柳姗姗與大皇子李雲浩舉辦訂婚典禮。
”
“很好。
”李雲澤平靜地說。
然後,他終于放開了我的手,站起來,面向着柳姗姗,說,“那麼我就提前祝福皇兄與柳姗姗小姐了。
”
孟之然和柳姗姗同時露出了驕傲的笑容。
等等,李雲澤的皇兄?李雲浩?孟之然?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李雲澤又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從沙發上拽了起來,對柳姗姗和孟之然說:“皇兄,未來的皇嫂,我也宣布一件事。
一個星期後皇宮内将舉行宮廷舞會,我将在舞會上宣布立夏冉為太子妃。
”
然後,他轉過頭看着我,指着孟之然對我說:“一直忘了向你介紹,他的原名,李雲浩,是我的皇兄。
為了在我之前接近柳姗姗小姐,所以化名為孟之然,到我們班上學。
”
孟之然……哦不,李雲浩和柳姗姗的臉色同時變了。
李雲澤卻看也不看李雲浩和柳姗姗,對總理說:“大人,話已經說完了,我們應該離開了。
”
是啊是啊,該離開了。
我怎麼覺得又開始餓了?
呃,剛才李雲澤說下周就宣布立我為太子妃?這是不真的吧?郁悶,哪有這樣的人,還沒得到我的同意就說立我為妃?
“等等。
”總理也站了起來,對我說,“夏冉,有個東西我想拿給你看看。
請跟我到書房來。
”
“我也去。
”李雲澤說。
東西?什麼東西?我疑惑,卻被李雲澤拽着跟随着總理走出了飯廳,走上了旋轉樓梯。
死李雲澤,總理到底是給你看東西還是給我看啊?我又不是不會走,幹嗎這麼死死地拽着我啊?
總理的書房很寬,比我家總面積還寬。
幹淨的書房四面擺滿了大書架,書架上塞滿了大大小小的書籍。
書房的正中,擺着一張很古典的大書桌。
書桌看上去有些陳舊了,與書房裡的高貴裝飾混在一起,顯得有些别扭。
我和李雲澤走到書桌邊停了下來,李雲澤盯着書桌,我猜對于這張桌子他和我有同樣的想法吧。
總理大人走到書桌内側,拉開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有些古老的木制相框。
他把相框捧在手裡,細細的觀看了好一會兒,才遞給我。
我想雙手接住,可是一隻手被李雲澤抓得很緊。
我不得不狠狠地踩了李雲澤一腳,然後低聲說:“放手!”
李雲澤聽話地放開我的手,總理看在眼裡,不得不露出了快意的笑聲。
我接過相框,看到古老的相框裡封存着一張同樣古老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