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最好的房子在大堂後方,它們的牆面上直立的木闆兩端緊密相接,紮在沉重的木檻裡。
蕾格娜說:“哪所房子是威爾武夫的?”
吉莎指向中間的房子。
蕾格娜走到門口。
吉莎說:“你可能得等到他邀請你,才能進去。
”
蕾格娜笑了笑,走了進去。
卡特跟随着她,吉莎也不情願地一起進去了。
蕾格娜很高興能見到一張低矮的床,寬度足夠兩個人睡,還有一張大床墊,一沓色彩染得明亮、引人注目的毛毯。
同時,屋裡也有一股戰鬥氣息,牆上四處的鈎子上挂着武器和發着微光的盔甲,也許這是為威爾武夫接下來與南威爾士人戰鬥做的準備。
他的其他物件放在幾隻大型木箱裡。
一條制作精良的壁毯展示着狩獵的場景。
屋内似乎沒有供寫作或者閱讀的材料。
蕾格娜從屋裡出來,朝威爾武夫家後面的房子走去——那又是一座上等住宅。
蕾格娜正往那方向走的時候,吉莎說:“也許我該帶你去看看你自己的房子了。
”
蕾格娜不願讓吉莎告訴她該幹嗎,她覺得自己應該早些向吉莎表明這一點。
蕾格娜并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說:“那麼,那所房子是誰的?”
“是我的。
你不能進去。
”
蕾格娜轉過身。
“在這片大院裡,沒有任何一座建築的大門是對我關閉的。
”她安靜但堅決地說,“我即将嫁給郡長本人。
隻有他能告訴我應該幹什麼。
我将成為這裡的女主人。
”
蕾格娜走進了房子。
吉莎跟在她後面。
這個地方裝修奢華。
屋裡有一張舒适的軟墊椅子,就像國王的座位。
桌上有一籃子梨和一隻通常裝着酒的小桶,昂貴的羊毛長裙和鬥篷挂在挂鈎上。
蕾格娜說:“非常好。
您的繼子對您很好。
”
“他不該這樣做嗎?”吉莎表現出防禦的姿态。
“的确應該。
”蕾格娜走了出去。
剛才吉莎說了一句話:也許我該帶你去看看你自己的房子了。
這意思是蕾格娜的房子跟威爾武夫的房子是分開的。
這本是個尋常的安排,但蕾格娜并沒有預料到這一點。
通常貴族家庭的女人會在丈夫房子附近另有一所房子,供嬰兒、大一點的孩子和他們的保姆居住,她可以在這裡住幾天,再回去與丈夫住幾天。
可是蕾格娜并不想與威爾武夫在任何一個晚上分開,除非有了孩子之後,才不得不這樣做。
現在分開住為時過早。
她真希望威爾武夫之前跟她談談這事。
之前他們沒有機會對此做什麼商量。
蕾格娜感到不舒服,而且由于這件事是吉莎安排的,她便更不自在了。
蕾格娜知道做母親的對自己兒子的女人帶着無理的敵意,也許對繼母而言也是如此。
蕾格娜想起了一件事,有一次,她的弟弟理查被人發現在瑟堡城堡的城牆邊抱着一個洗衣女工,母親吉納維芙就想對那女孩施以鞭刑。
自然,她不希望一個仆人懷上她兒子的孩子,但理查當時所做的不過是輕撫那女孩雙腿之間的部位而已。
蕾格娜深知,所有處于青春期的男孩隻要有機會便會這麼幹。
顯然吉納維芙的怒意已經不是出于謹慎那麼簡單了。
一個母親甚至是一個繼母會對自己兒子的愛人産生嫉妒嗎?吉莎對蕾格娜的不友好是因為她們喜歡威爾武夫嗎?
蕾格娜對此很警惕,不過,她倒沒有太焦慮。
她知道威爾武夫對她的感覺,她也有自信能夠把握和保留他的愛。
如果她每天晚上想與他同床共枕,那麼她就可以這樣做,她會确保他感到幸福。
蕾格娜朝最後三所房子走去。
“那是威格姆的住處。
”吉莎說。
但這一次,她沒有阻止蕾格娜進去。
威格姆家裡的擺設看上去像是臨時放置的,蕾格娜想這可能是因為威格姆一般在庫姆,他是那個地方的領主。
不過現在他在屋裡,與另外三個年輕男人坐在一罐酒的周圍擲骰子、賭銀币。
看到蕾格娜,威格姆站了起來。
“進來,進來。
”他說,“突然感覺這房子更暖和了。
”
她馬上就後悔進來了,但她并不想匆忙撤退,就好像她害怕了一樣。
她要傳遞一個信息:她有權利決定自己去哪兒。
她沒有理會威格姆的調侃,而是說:“你沒結婚嗎?”
“我妻子在庫姆,維京海盜襲擊了那裡之後,她要監督房屋重建。
但你結婚的時候,她會來的。
”
“她叫什麼名字?”
“米爾德伯格,叫她米莉就好。
”
“很期待見到她。
”
威格姆向她靠過去,以更親近的語調低聲說:“你可以坐下來跟我喝一杯嗎?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教你怎麼擲骰子。
”
“今天不了。
”
他随意地将自己的雙手放到她胸脯上,擠了一擠。
“老天,可真大啊,你說是不?”
卡特憤怒地哼了一聲。
蕾格娜後退一步,将威格姆的雙手推開。
“但它們不是你的。
”她說。
“我隻是在我哥哥買下它們之前先驗驗貨而已。
”威格姆朝他幾個朋友投去頑皮的一眼,随後他們爆發出一陣大笑。
蕾格娜朝吉莎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