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地面更換燈芯草。
埃德加回到酒館的時候,人群已經聚集起來了。
德格伯特和德朗正騎在馬背上。
村莊裡所有的狗也在那兒,它們可以嗅出藏匿的逃亡者。
德格伯特指出,先給狗聞聞幾件布洛德的衣服會更有用,這樣它們就會知道大家搜尋的目标是什麼,但德朗說布洛德的衣服就隻有她身上那件。
德朗說:“埃德加,從屋裡的箱子裡拿一段繩子來,到時可能要把奴隸給綁上。
”
埃德加照德朗說的做了。
埃德加再從酒館走出來的時候,德朗正提高音量,向衆人發言:“她偷走了渡船,一個女孩是不可能有力氣将渡船劃到上遊去的,因此可以肯定的是,她往下遊的方向逃走了。
”
埃德加很高興德朗打算跟着自己僞造的路線走。
然而德格伯特并沒有那麼容易輕信别人:“她不是也有可能把船繩解開,讓它往一個方向漂,然後自己朝另一個方向逃走嗎?”
德朗說:“她沒那麼聰明。
”
德格伯特的設想裡還有另外一個漏洞,但埃德加沒敢指出來,因為他擔心自己因表現得太希望人們往下遊搜尋而引起懷疑。
不過卡思伯特幫埃德加把話說了出來:“船不會自己漂那麼遠的,水流會把船送到對岸的麻風島。
”
其他人點頭,大多數殘骸會湧到那裡去。
塞爾迪克說:“那裡還有另一條船——修女們的船,我們可以借那條船去找布洛德。
”
卡思伯特說:“阿加莎修女不會願意借的。
布洛德孩子的死已經讓她對我們憤怒了。
她可能還會覺得我們應該放布洛德走。
”
塞爾迪克聳聳肩:“我們直接把船劃走不就行了?”
埃德加指出:“那條船很小,隻能坐兩個人。
沒什麼用的。
”
德朗果斷地說:“我不想麻煩阿加莎,我要愁的事已經夠多了。
走吧。
現在那奴隸越跑越遠了。
”
事實上,埃德加想,現在布洛德可能正躲在西北方向,從這裡到特蘭奇之間的某片樹林裡。
她會到茂密而隐蔽的灌木叢中間,試圖在冰冷的地面睡上一陣。
森林裡的大多數動物都膽小,會遠離她。
即便是一頭有攻擊性的野豬或者野狼,也不會去攻擊一個沒有事先挑釁它的人類,除非那個人明顯受了傷,或者失去了自衛能力。
主要的危險就是鐵面人這樣的法外之徒,埃德加希望布洛德别被這種人發現。
德朗渡口的人們出發了,順着河水右岸朝下遊找去,埃德加開始覺得自己的計劃已經奏效了。
他們在農舍停下,埃爾曼和埃德博爾德也加入了隊伍。
最後,克雯寶也決定一起搜捕,她已經懷孕四個月,不過肚子幾乎看不出來,而且她很壯。
後來馬成了一個阻礙因素。
它們在岸上的青草地走是沒問題的,但往前走還有茂密的森林,在相互纏繞的灌木叢和樹苗之間,馬就得被牽着走了。
随着任務變得更複雜,無論人或狗,原來的熱情和興奮漸漸消失。
德格伯特說:“我們真的要走這條路嗎?她的家鄉是在相反的方向啊。
”
這話讓埃德加緊張起來。
幸運的是,德朗與他的兄弟意見不一緻。
“她是往庫姆去了。
”他說,“她覺得自己在那裡不會引起注意。
大城鎮裡陌生人很多。
不像鄉村,每個旅客得先解釋自己是誰。
”
“那我就不知道了。
”德格伯特說。
幸運的是,沒人知道,埃德加想,所以他們得按照自己最佳的猜測走,這條路線便是他們的最佳猜測。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畸形足西奧貝爾特住的地方。
一個奴隸正在料理綿羊,旁邊一條狗在幫忙。
狗吠了一聲,埃德加認得出,這正是他半夜裡聽見的叫聲。
狗不會講話可真是件幸事。
西奧貝爾特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子,後面跟着他的妻子。
他說:“這喊捉聲是怎麼回事?”
“昨天晚上,我的奴隸逃了。
”德朗說。
“我知道她,”西奧貝爾特說,“我在酒館的時候注意過她。
一個大概十四歲的女孩。
”他似乎要說更多,然後掃了自己的妻子一眼,便改變了主意。
埃德加猜他不僅僅是“注意”到了這個人。
“過去十二小時,你沒見過她嗎?”德朗問。
“沒有,但夜晚曾經有人經過這裡。
狗叫了。
”
“那就是她了。
”德朗肯定地說。
其他人也激動地表示同意,大家的精神提了起來。
埃德加很高興,西奧貝爾特出乎意料地幫了他一個大忙。
德朗說:“你家狗叫是在夜晚早些時候,還是将近黎明?”
“不知道。
”
西奧貝爾特的妻子說:“大概是在半夜,那時我也起來了。
”
西奧貝爾特說:“現在她可能已經離這裡很遠了。
”
“沒關系。
”德朗說,“我們會抓到那小婊子的。
”
“我想跟你們一起,”西奧貝爾特說,“但我會拖慢你們的速度。
”
德朗嘟哝一聲,人群又繼續往前走了。
不久,他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