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德雷德說:“不,謝謝,希爾德雷德司庫,我不配得到那樣的職位。
”
溫斯坦帶着幾乎毫無掩飾的喜悅加入了對話。
“你當然配,奧爾德雷德。
”他說。
你也想讓我滾蛋,奧爾德雷德想。
溫斯坦繼續道:“作為主教,我非常樂意立刻批準你的升職任命。
”
“這算不上什麼升職,我在修道院裡已經是圖書管理人了。
”
“哦,别這麼粗暴地拒絕嘛。
”威爾武夫微笑道,“你在那裡做一院之長,可以無拘無束地大展拳腳。
”
“隻有奧斯蒙德院長有權任命附屬修道院院長。
莫非本法庭要篡奪他的這項特權嗎?”
“當然不是。
”溫斯坦油腔滑調地說,“但我們可以贊成希爾德雷德司庫的提議。
”
奧爾德雷德意識到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
現在,夏陵所有的權勢人物都支持這項任命,奧斯蒙德是不敢違逆他們的決定的。
他進退維谷,隻得就範,不由得哀歎:我到底為什麼要故作聰明呢?
溫斯坦說:“吾兄威爾夫,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提一件事。
”
奧爾德雷德在心裡嘀咕:你又要幹嗎?
“說吧。
”威爾武夫道。
“過去許多年裡,虔誠的民衆捐贈了不少土地來供養德朗渡口的社區教堂。
”
奧爾德雷德心頭一沉。
溫斯坦繼續道:“那些土地是給夏陵主教管區的,必須作為大教堂的資産留下來。
”
奧爾德雷德怒不可遏。
溫斯坦口口聲聲說什麼“主教管區”“大教堂”,其實指的就是他自己。
“豈有此理!”奧爾德雷德抗議道。
溫斯坦擺出恩賜者的架子,道:“我将德朗渡口這個村子贈給新的修道院,以表示我的善意;但維格裡這個村子是您,我的兄長,在您婚禮上贈予社區教堂的。
其他供養社區教堂的土地也必須作為主教管區的資産留下來。
”
“這樣做是不對的。
”奧爾德雷德說,“埃爾弗裡克大主教用修士取代了坎特伯雷大教堂的司铎時,離開的司铎也沒有将大教堂的所有财産帶走!”
“那完全是兩碼事。
”溫斯坦說。
“我不同意。
”
“那就請郡長裁決吧。
”
“不,不行。
”奧爾德雷德說,“這是大主教管的事。
”
威爾武夫說:“我的結婚禮物是贈給社區教堂,而不是修道院的,我相信其他捐贈者也持相同觀點。
”
“你不知道其他捐贈者是什麼觀點。
”
威爾武夫面露愠色:“我宣判,溫斯坦主教勝訴。
”
奧爾德雷德拒不讓步:“隻有大主教有權做判決,你沒有。
”
被人說自己沒有審判權,威爾武夫深感不快。
“那咱們走着瞧。
”他氣沖沖地說。
奧爾德雷德知道事情會如何發展。
大主教會命令溫斯坦将土地還給新修道院,但溫斯坦會置若罔聞。
威爾武夫已經兩次違抗國王的命令,自行其是。
首先是同休伯特伯爵簽署條約,然後是同蕾格娜結婚。
現在,溫斯坦也會以同樣輕蔑的态度對待大主教的判決。
而無論是國王,還是大主教,對拒不從命的權貴都束手無策。
奧爾德雷德發現威格伯特在德恩耳邊私語。
威爾武夫也看到了他們在交流,便說:“準備好實施懲罰了嗎?”
德恩勉強答道:“好了,郡長。
”
威爾武夫站起身,在武裝士兵的簇擁下,穿過人群,朝廣場中央走去。
權貴們跟在他身後。
廣場中央豎着一根長木樁,這是為公開行刑準備的。
就在大家看着威爾武夫坐在椅子上,聽他發号施令的時候,可憐的卡思伯特被剝了個精光,牢牢地捆在木樁上,一動也不能動,就連腦袋也轉不了。
所有人圍上來觀刑。
市民們推推搡搡,争搶着好位置。
威格伯特取出一對大剪刀,最近剛磨過的刀片寒光閃閃。
人群中的嗡嗡聲越發響亮。
奧爾德雷德發現周圍的人臉上寫滿了對血腥的渴望,他不由得一陣惡心。
德恩治安官說:“去執行郡長的判決吧。
”
這一懲罰的目的不是殺害作惡者,而是使其餘生隻能作為閹人,不男不女地活着。
威格伯特調整了剪刀,好讓刀片可以夾掉卡思伯特的陰囊,而不會切斷陰莖。
卡思伯特呻吟不止,淚流滿面,嘴中念誦着禱詞。
奧爾德雷德感到震驚。
威格伯特果斷一剪,卡思伯特的睾丸應聲而落。
他放聲尖叫,鮮血順着大腿流下。
不知從哪裡竄出一條狗,叼起卡思伯特的睾丸就跑了。
民衆爆發出一陣大笑。
威格伯特放下布滿血污的剪刀,站到卡思伯特面前,雙手放在卡思伯特的太陽穴上,大拇指貼着眼皮,然後娴熟地将拇指深深插入卡思伯特眼中。
卡思伯特再次放聲尖叫,被擠爆的眼球化成黏液,順着臉頰滴落下來。
威格伯特解開将卡思伯特綁在木樁上的繩子,卡思伯特癱倒在地。
奧爾德雷德瞥了眼溫斯坦。
主教正站在威爾武夫身邊,兩人注視着地上血流不止的那個家夥。
溫斯坦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