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格娜會選擇德恩治安官,因為德恩的領導和戰鬥經驗更豐富。
在郡法庭
不過,可以想見,想推動德恩成為軍隊新統帥的話,會遇到一個大問題。
在軍事問題上,男人非常強勢,女人的意見會被立刻無視,因為女人對戰争這種事知之甚少。
她必須動心眼兒、使手段才行。
時間飛逝,轉眼便已入夜。
蕾格娜對阿格尼絲說:“馬上去叫德恩治安官到我這兒來。
别同他一起走,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召喚了他。
必須要做出是他聽到消息主動來看望郡長的樣子,就像其他人那樣。
” “好的。
”說完,阿格尼絲就離開了。
蕾格娜又對卡特說:“給威爾夫喝點粥試試。
溫的就行,别太燙。
” 火上炖着一鍋羊骨頭。
卡特用勺子往一隻木碗裡舀了些湯,蕾格娜聞到了迷疊香的味道。
她從一塊大面包中撕出幾片面包,扔進湯裡,然後手持勺子,跪在威爾夫身邊。
她舀起一塊泡過的面包,吹了吹,放到威爾夫唇邊。
他一口吞了下去,似乎覺得十分美味,然後又張開嘴,還想再吃。
蕾格娜給威爾夫喂完面包之後,阿格尼絲回來了。
不一會兒,德恩也到了。
他看着威爾夫,悲觀地搖了搖頭。
蕾格娜轉述了希爾迪的話,然後告訴他,威爾夫要自己任命一位新的軍隊指揮官。
“要麼您,要麼威格姆,我要您上。
”最後,蕾格娜說。
“我比威格姆更能勝任。
”德恩說,“更何況他也幹不了。
” 蕾格娜一驚:“為什麼?” “他不舒服,已經有兩個禮拜沒有參與任何軍事行動了。
所以他沒來這兒,而是待在埃克塞特附近。
” “他出了什麼事?” “痔瘡——肛門痔瘡——由于數月作戰而加重了,疼得他連馬也騎不了。
” “您是怎麼知道的?” “大鄉紳們向我透露的。
” “嗯,那問題就容易解決了。
”蕾格娜說,“我會假裝支持威格姆,然後,等他因為患病而無法視事的情況暴露之後,你再勉強同意頂替他的空缺。
” 德恩點頭道:“溫斯坦和他的朋友會反對我,但大多數大鄉紳會支持我。
當然,我不是他們最中意的人選,因為我會找他們收稅,可他們知道我能擔當此任。
” 蕾格娜說:“明天早餐過後,我就會召開郡法庭。
我要從一開始就表明,這裡依然是我說了算。
” “好。
”德恩說。
*** 第二天依然溫暖,一大早甚至感覺不到寒意,但在溫斯坦舉行晨間彌撒的時候,大教堂裡一如往常那樣寒冷。
整場儀式期間,他盡其所能地保持莊重。
他喜歡表現得如同一位合格的主教,因為維持形象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今天,溫斯坦為維京海盜反擊戰犧牲者的靈魂做了祈禱,還乞求傷者能夠康複,尤其是威爾武夫郡長。
盡管如此,但溫斯坦的心思并沒有放在禮拜儀式上。
威爾武夫重傷卧床這件事破壞了夏陵的政治平衡,溫斯坦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蕾格娜有何打算。
這可是一個動搖她地位,甚至徹底擺脫這個女人的機會。
溫斯坦必須高度警惕,見機行事,而他必須知道蕾格娜下一步棋怎麼走。
今天是工作日,但參加禮拜的會衆比平時更多,因為陣亡者和尚未從戰場返回的士兵家屬都來了。
溫斯坦望向教堂中殿,發現阿格尼絲也在會衆當中。
那是一個矮小瘦弱的女人,穿着女仆的土褐色衣服,看起來毫不起眼,但當她同溫斯坦目光相交時,卻傳遞出清晰的信号——她是來這裡見他的。
溫斯坦心中騰起了希望。
半年前,蕾格娜判處阿格尼絲丈夫死刑;也是半年前,阿格尼絲答應在蕾格娜身邊充當溫斯坦的卧底。
但這半年裡,阿格尼絲沒有帶給溫斯坦有用的情報。
然而,他依然同阿格尼絲保持着聯絡,至少每個月談一次話。
溫斯坦覺得,總有一天,她必定會報答他的辛苦付出。
由于擔心阿格尼絲複仇的欲望會減退,溫斯坦還用花言巧語籠絡她。
溫斯坦總是把阿格尼絲當作密友而不是仆人對待,說話時也推心置腹,還對她的忠誠感激涕零。
溫斯坦在不知不覺中悄悄取代了她已故丈夫的位置,熱情卻又霸道,需要她死心塌地地服從。
溫斯坦的本能告訴他,這就是操控阿格尼絲的方法。
而今天,溫斯坦的耐心或許将獲得回報。
禮拜結束後,阿格尼絲徘徊不去。
等其他信徒離開後,溫斯坦便示意她進入高壇,他伸出胳膊,摟住阿格尼絲瘦骨嶙峋的肩膀,把她拖進一個角落。
“謝謝你來看我,親愛的。
”溫斯坦說,聲音輕柔卻飽含激情,“我正盼着你來呢。
” “我覺得您想知道那女人有什麼計劃。
” “我想知道,我想知道。
”溫斯坦努力讓自己熱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