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聽上去不至于太露骨,“你是我的乖乖鼠,夜裡偷偷溜進我房間,躺在我枕邊,給我輕聲透露秘密。
”
阿格尼絲高興得雙頰绯紅。
溫斯坦忍不住去想,要是他就在教堂這裡把手伸進她裙子裡,她會做何反應。
當然,溫斯坦不會這樣做——驅使阿格尼絲的是某種非分之想,這也是人類所有動機中最強烈的一種。
阿格尼絲緊緊地盯了溫斯坦好久,溫斯坦覺得必須将她從迷夢中喚醒了。
“告訴我吧。
”他說。
阿格尼絲回過神來:“今天早餐後,蕾格娜會召開郡法庭。
”
“瞧她急的,”溫斯坦說,“她就這德行。
不過,這次的議程是什麼?”
“她要任命一位新的軍隊指揮官。
”
“啊?”這倒是出乎溫斯坦的意料。
“她會推舉威格姆。
”
“現在威格姆沒法兒騎馬,不然他早來這兒了。
”
“她知道這個,但聽到這消息後,她會假裝很震驚。
”
“夠狡猾的。
”
“然後會有人提出唯一的替代人選——德恩治安官。
”
“那是她最強有力的盟友。
上帝啊,要是她在内主持法庭,而德恩在外把持軍隊,威爾夫家族就會被他倆架空啦。
”
“我也有此擔心。
”
“但現在,我收到了預警。
”
“您打算怎麼辦?”
“我還不知道。
”溫斯坦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向這女人吐露自己的想法的,“但我會想出辦法來的,這都要感謝你的幫助。
”
“我樂意效勞。
”
“如今,我們的處境相當危險。
從現在開始,她的一舉一動、隻言片語,你必須告訴我。
這至關重要。
”
“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
“回大院去吧,仔細聽她說了什麼。
”
“我會的。
”
“謝謝,我的乖乖鼠。
”溫斯坦吻了一下阿格尼絲的嘴唇,然後領她離開了教堂。
***
法庭上已經聚集了一群人。
這不是例行會議,而且開會通知提前一小時才發出。
不過,最重要的大鄉紳都帶着軍隊來了。
蕾格娜在大堂前召開法庭,她坐在威爾夫通常占據的那個軟墊凳上,這是她故意挑選的座位。
但蕾格娜發言時卻站了起來。
她的身高是一項優勢。
她覺得統帥應該智力高,而不是個子高,但她發現男人更容易服從高大的人,而作為女人,她必須使用任何順手的武器同男人戰鬥。
蕾格娜穿着寬松的棕黑色連衣裙——深色才能凸顯權威,而寬松才能不那麼凸顯身材。
今天,蕾格娜佩戴的所有珠寶——墜子、手镯、胸針、戒指——不是小巧玲珑型的。
她讓自己的打扮毫無女人味,也一點不高雅迷人。
她如此着裝,俨然就是一位統治者。
蕾格娜喜歡在早上舉行會議。
這時候,男人更理智、更平靜,因為他們隻是在早餐時喝了杯淡啤酒。
吃過午飯之後,他們就會變得難打交道得多。
“郡長身負重傷,但我們全都希望他能康複。
”蕾格娜說,“他在同一個維京海盜作戰時摔倒在河邊的淤泥裡,被自己的馬踢中了頭。
”大多數與會者已經知道這一情況,蕾格娜之所以再講一遍,是為了讓他們知道,她也明白那場戰鬥隻是偶發事件。
“你們都明白,人上了戰場,就免不了會随時遭遇意外。
”蕾格娜高興地看到衆人紛紛點頭同意,“那個維京海盜死了,”她說,“他的靈魂正在地獄裡飽受痛苦的煎熬。
”她再次看到衆人贊同她的發言,“威爾夫要康複,就必須靜養。
最重要的是,他必須完全不動,這樣顱骨才能長全。
所以我才會從裡面闩上我的房門。
他想要見什麼人的話,會同我講,然後我會傳喚此人。
沒有邀請,任何人不得入内。
”
蕾格娜知道,這句話是不受待見的,肯定會有人跳出來反對。
果不其然,溫斯坦當即反駁道:“你不能把郡長的弟弟們擋在外面。
”
“我不能把任何人擋在外面。
我隻是在執行威爾夫的命令。
他當然可以見他想見的任何人。
”
英奇為威爾夫生的兒子、二十歲的加魯夫說:“你這樣做大為不妥。
你可以詐稱得到了父親的命令,然後對我們為所欲為。
”
蕾格娜打的正是這個主意。
蕾格娜已經料到會有人道破這點。
她很高興此人隻是乳臭未幹的小子,而不是備受尊敬的耆老。
這樣駁斥起來就容易多了。
加魯夫繼續振振有詞:“父親可能已經死了。
我們怎麼能确定他是死是活?”
“死人會發臭。
”蕾格娜斷然道,“别胡說八道。
”
吉莎發話道:“你為什麼拒絕戈德梅爾神父給他做顱骨穿孔手術?”
“因為威爾夫的顱骨上已經有一個洞了。
你不需要在屁股上長兩個眼,威爾夫也不需要在腦袋上開兩個洞。
”
男人們哄堂大笑,吉莎隻好閉嘴。
蕾格娜說:“威爾夫給我簡單介紹了戰況。
”其實是巴達介紹的,但說威爾夫聽上去更權威,“目前勝負未分,威爾夫希望軍隊能重新集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