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武器返回戰場,奪取勝利。
可是,他無法再領導你們了。
所以,今天早上會議的主要任務就是任命新的指揮官。
威爾夫沒有指定人選,但我認為他的弟弟威格姆應該是衆望所歸的候選人。
”
巴達開口道:“他不行。
他連馬也不能騎。
”
蕾格娜假裝不知情:“為什麼?”
加魯夫說:“他屁眼痛。
”
男人們暗自竊笑。
巴達說:“他長了痔瘡,非常嚴重。
”
“所以他騎不了馬喽?”
“是的。
”
“好吧。
”蕾格娜假裝靈機一動道,“那下一個候選人就隻能是德恩治安官了。
”
德恩按照商量好的對策,先是假意推诿:“或許選擇一位貴族更好,夫人。
”
“如果在座的大鄉紳能共同推舉這麼一位人選的話……”蕾格娜猶豫道。
溫斯坦從長凳上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讓自己成為衆人矚目的焦點。
“答案相當明顯,對不對?”他說,然後張開雙臂,仿佛在征求大家同意,然後掃視了衆人一圈。
蕾格娜心頭一沉。
他早有計劃,她想,而我渾然不察。
溫斯坦說:“應該由威爾夫的兒子擔任指揮官。
”
蕾格娜說:“但奧斯伯特才兩歲!”
“我當然是指他的長子……”溫斯坦頓了頓,臉上挂着微笑,“加魯夫。
”
“但加魯夫隻有……”蕾格娜一時語塞,意識到雖然自己隻将加魯夫當作孩子,但他實際上已經二十了,高大結實,一臉絡腮胡,足以率領一支軍隊。
但加魯夫是否具備領軍的智慧就另當别論了。
溫斯坦說:“誰都知道加魯夫是一位勇士!”
衆人普遍表示認同。
加魯夫本來就在武裝士兵當中頗有人望,但他們真要讓這家夥制定戰略決策嗎?
蕾格娜說:“我們認為加魯夫具備領導軍隊的才能嗎?”
蕾格娜真不該這麼說話。
由某位大鄉紳、某個參與了戰鬥的人提出這個問題才更妥當。
女人開口談論這樣的話題,男人往往會大加嘲諷。
蕾格娜的插嘴反倒為加魯夫争取到了支持。
巴達說:“加魯夫确實年輕,但他具備積極進取的精神。
”
蕾格娜看見男人紛紛點頭。
她不甘心地再次嘗試挽救:“但治安官更有經驗。
”
溫斯坦說:“在收稅方面更有經驗!”
衆人全笑得前仰後合,蕾格娜知道自己輸了。
***
埃德加很少品嘗失敗的滋味,一旦嘗到,他反而大吃一驚。
他試圖在德朗渡口造一座橋,可事實證明,他的計劃是紙上談兵。
埃德加同奧爾德雷德坐在酒館外的長凳上,聽着嘩啦啦的水聲,盯着再也無法完工的工地。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河床上放置了一塊橋墩,那是一口裝滿石頭的大箱子,可以将一根橋柱的底端牢牢固定住。
他用橡木心造出粗大的梁柱,結實得足以承受人或車通過時的重量。
但他就是無法将柱子插進橋墩的插槽裡。
暮色已經降臨,埃德加在烈日下努力嘗試了一整天。
最後幾乎所有村民都來幫忙了。
橋柱由幾條長繩固定,繩子是委托新來的制繩匠雷根博爾德·羅珀重金打造的。
兩岸的人拉住繩子,以保持木料穩定。
埃德加和其他幾人站在河中自己的木筏上,努力操縱那根巨大的梁柱。
可是,所有的東西全在動——水在流動,木筏在波動,繩子在抖動,橋柱在晃動。
那根木頭仿佛有意識一般,就是要一個勁兒地往上蹿,而不肯往下固定在橋墩裡。
一開始,這就像是在玩遊戲,大家一邊鉚足勁兒幹活,一邊還嘻嘻哈哈地打趣。
其間有幾人掉進水裡,逗得大夥兒狂笑不已。
照理說,應該可以将橋柱摁進水中,同時固定在橋墩的插槽裡,但他們就是沒成功,搞得大家全灰心喪氣,憋了一肚子火。
最後,埃德加隻好放棄。
太陽西沉,修士返回了修道院,村民則各回各家,挫敗感攫住了埃德加。
奧爾德雷德卻不肯放棄這項工程。
“我們做得到的。
”他說,“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手、更多的繩子、更多的船。
”
埃德加認為這行不通,所以他一言不發。
奧爾德雷德說:“問題在于,你的木筏一直在動。
隻要将橋柱插入水中,木筏就會遠離橋墩。
”
“我知道。
”
“我們真正需要的是一整排船,從岸邊延伸過來,彼此系牢,這樣就不容易松動了。
”
“我不知道上哪兒去找這麼多船。
”埃德加憂郁地說,但他可以想象奧爾德雷德描繪的情形。
那些船可以用繩子穿在一起,甚至釘在一起。
這一整排船依然會動,但會更慢,也更可預測,而不會像現在這樣亂動。
奧爾德雷德還在構想自己的方案:“也許需要兩排,河兩邊各延伸出一排。
”
埃德加筋疲力盡,心灰意冷,沒工夫去想新點子。
不過,雖然他情緒低落,但他還是被奧爾德雷德的想法吸引了。
對這項棘手的任務來說,相連的浮船顯然提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