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
威格伯特完全有能力指揮喊捉行動。
他已經指揮過許多次了。
”
“卡爾文會去什麼地方呢?”
“可能是西邊。
我猜她想返回威爾士故鄉。
如果她是在午夜前後離開這裡的,那她已經至少沿着通往格拉斯頓伯裡的道路走了十英裡。
”
“也許她躲在特蘭奇附近的什麼地方?”
“沒錯。
”德恩朝敞開的門外望去,“曙光出現了。
是時候叫他們出發了。
”
“希望他們能找到卡爾文。
”
***
溫斯坦對事态的進展非常滿意。
計劃執行得并非天衣無縫,但還算得上相當到位。
發現伯恩正警覺而清醒地在威爾夫門外站崗,溫斯坦确實吓了一跳,但他當機立斷,将計就計,威格姆也心領神會。
後來,一切進行得十分順利,沒有再出意外。
溫斯坦本來打算說卡爾文在威爾夫睡着後割斷了他的喉嚨,後來他卻不得不改口稱卡爾文殺了伯恩和威爾夫兩個人,這種說法要比前一種說法不靠譜得多。
但大家似乎傻了,竟然買了賬。
溫斯坦想,這是因為他們害怕自己的奴隸——奴隸完全有理由仇恨自己的主人,一旦逮到機會,何不宰掉那個奪走了自己自由的王八蛋?奴隸主從來睡不安穩。
而在有奴隸被指控殺害了貴族之後,奴隸主心中潛藏已久的恐懼便瞬間爆發了。
溫斯坦希望追捕卡爾文的喊捉行動會以失敗告終。
他不希望卡爾文在法庭上講述自己看到的事。
她說的一切,溫斯坦會斷然否認,還會賭咒發誓,但難免有人會相信卡爾文。
要是她從此人間蒸發,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逃跑的奴隸往往會被抓住,因為他們很容易辨認——穿着破衣爛衫,操着外鄉口音,而且身無分文。
不過,卡爾文衣着光鮮,而且帶着不少錢,所以她逃脫的機會要比普通奴隸多得多。
即便她不幸被捕,溫斯坦也有應急方案。
傍晚時分,溫斯坦在母親吉莎的屋裡,同弟弟威格姆和侄兒加魯夫一起等待搜尋隊回來。
這時,德恩治安官來訪。
溫斯坦假裝禮貌地說:“您駕臨寒舍,我們深感榮幸啊,治安官大人。
您可是稀客啊,我們更是三生有幸了。
”
德恩沒工夫理會溫斯坦不正經的玩笑。
德恩五十歲上下,滿頭銀發,這輩子見慣了血雨腥風,不會因為兩句譏諷就上當。
他說:“你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會被你愚弄,對不對?”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溫斯坦微笑着說。
“你覺得自己很聰明。
你确實不傻,但你的詭計不可能每次都得逞。
我來這裡是要告訴你,現在你非常危險,因為你極可能玩火自焚。
”
“您對我太好了。
”溫斯坦依然在取笑德恩,但其實他已經打起了全副精神。
治安官對主教發出這樣的威脅是極其罕見的。
德恩是認真的,而他絕非無足輕重之輩。
他有權有兵,還能随時向國王彙報。
溫斯坦隻是假裝對他的威脅不以為然。
然而,是什麼促使德恩突然對自己發出威脅呢?當然不隻是威爾夫遇害這件事,溫斯坦想。
接下來,溫斯坦就聽到了答案。
德恩說:“不要打蕾格娜夫人的主意。
”
果然是那婊子搞的鬼。
德恩繼續道:“我要讓你明白,倘若蕾格娜夫人死了,我一定會把你揪出來,溫斯坦主教。
”
“吓死我了。
”
“不是你的弟弟或者侄兒,也不是你的手下,就是你。
我決不放棄,我會讓你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你會像麻風病人一樣活着,也像麻風病人一樣死去——在痛苦和污穢之中死去。
”
溫斯坦不禁背脊發涼。
他正琢磨該用怎樣的譏诮之詞巧妙還擊,德恩卻徑直轉身離開了。
威格姆說:“我差點兒當場給他開膛破肚,這頭傲慢的蠢豬。
”
溫斯坦說:“不幸的是,他不是蠢豬。
否則我們大可以對他置之不理。
”
吉莎評論道:“他已經被那個外國妖精迷了心竅。
”
溫斯坦知道,這肯定是部分原因——蕾格娜有本事蠱惑大多數男人——但并不是全部。
德恩老早就想限制溫斯坦家族的權力了。
要是蕾格娜有個三長兩短,尤其是在溫斯坦奪權後不久,德恩便有充足的借口出手。
溫斯坦的沉思被加魯夫那個笨頭笨腦的朋友斯蒂奇打斷了。
他氣喘籲籲地闖進來,一臉興奮。
他按照溫斯坦的指示,參加了喊捉行動。
溫斯坦還吩咐他,一旦重新抓到卡爾文,他就要趕在大隊伍之前跑回來報信。
這任務太簡單了,即便是斯蒂奇,也不會聽不懂。
“他們抓到卡爾文了。
”斯蒂奇說。
“活捉?”
“是的。
”
“倒黴。
”現在不得不啟動應急方案了。
溫斯坦嗖地站起身,威格姆和加魯夫也跟着站起來。
“在哪兒找到她的?”
“一片樹林裡,還沒到特蘭奇。
狗嗅出了她的味道。
”
“她說了什麼?”
“一堆威爾士髒話。
”
“大部隊落後你多遠?”
“至少一小時路程。
”
“我們去路上迎他們。
”溫斯坦看向加魯夫,“你知道計劃的吧。
”
“知道。
”
他們去馬廄給四匹馬上了馬鞍,溫斯坦、威格姆和加魯夫一人一匹,還給斯蒂奇換了一匹新馬,然後他們便出發了。
半個小時後,他們遇到喊捉隊伍。
隊伍中的每個人都輕松愉悅,得意揚揚。
治安官手下的急性子領隊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