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的着過火,那裡都已經荒廢多年。
威爾武夫先是去打了很久的仗,回來時又身負重傷,而他死後,威格姆便到别處建了狩獵營地。
不過,埃德加和奧爾德雷德大體知道老狩獵營地的位置。
在德朗渡口和斷枝酒館之間必定存在一條從大路通往南面森林的小徑。
埃德加和奧爾德雷德的任務就是找到它。
如果狩獵營地果真被燒毀廢棄,那他們就很難完成任務,因為小徑的入口已被荒草淹沒,稍不留神就會錯過。
但倘若那場大火隻是用來掩人耳目的謊言,那前往營地——無論是運送物資,還是護送接生婆——就隻能繼續走那條小徑。
如此一來,路邊必定會看到一個灌木遭碾壓、樹苗被毀壞後形成的缺口。
埃德加和奧爾德雷德從這樣的缺口往裡深入了好幾次,但每次都無果而終,找到的隻是與世隔絕的農舍、農田,還有一座聞所未聞的小村子。
就在他們快到斷枝酒館的時候,埃德加注意到一個地方,今天應該剛有幾匹馬經過,因為灌木叢中垂着折斷不久的小樹枝,小路上落着新鮮的馬糞。
他的心跳驟然加速,道:“我想這兒就是了。
”
埃德加和奧爾德雷德轉身進入小徑。
路越走越窄,但最近有人經過的證據卻越來越多。
此刻,埃德加在希望之外也開始感到恐懼。
他可能見到蕾格娜,但那樣一來,他也可能碰到溫斯坦。
那個邪惡的主教會做何反應呢?埃德加身邊的奧爾德雷德看上去倒是毫無懼色,但他多半隻是覺得上帝會庇護他。
樹林中,滿眼青翠欲滴,不時能瞥見一隻鹿在斑駁的陰影中靜靜地移動,證明這裡最近并未有人狩獵。
路越發難走,低矮的樹枝橫在小徑上方,兩人不得不下馬步行。
一英裡走完,又是一英裡。
然後,埃德加聽見了孩子們的聲音。
兩人系好馬,蹑手蹑腳地慢慢前進,來到一片空地的邊緣,停在一棵巨大橡木的陰影之中。
埃德加當即認出了那些孩子——四歲大的男孩是奧斯伯特,兩歲的雙胞胎是休伯特和科利南,兩個小女孩則是卡特的女兒——三歲的瑪蒂和兩歲的伊迪。
雖然他們面色蒼白,但看起來挺健康,現在,他們正追着一個球踢來踢去。
可是,卡特的樣子卻讓埃德加吓了一跳。
她的黑發又油又髒,毫無生氣,皮膚上滿是污點,翹起的鼻子邊長了個疖子。
最糟糕的是,她眼裡已經不再閃爍頑皮的目光,整個人顯得沒精打采。
她耷拉着肩站在那裡,漠不關心地注視着孩子們。
埃德加的視線越過卡特,朝她身後的木屋望去。
窗戶上釘了木條,窗闆根本打不開。
門外橫着一根沉重的門闩,一個侍衛坐在門邊的長凳上,臉别向一邊,挖着鼻孔。
埃德加認出那人是夏陵的一個叫埃爾夫加的男孩,他的右臂上纏着髒兮兮的繃帶。
空地中還有幾座建築,幾匹馬正在草地上吃草,大概是溫斯坦一行的坐騎。
奧爾德雷德低聲說:“這就是秘密監獄了。
我們應該在被發現之前離開,去夏陵叫德恩過來。
”
埃德加知道奧爾德雷德是對的,但現在距蕾格娜隻有咫尺之遙,他實在沒辦法強忍着離去。
“我得見見蕾格娜。
”他說。
“你不必這樣做。
她肯定就在這裡。
我們逗留太久會很危險的。
”
“你回去叫德恩過來。
就算他們把我關幾天,我也不在乎。
”
“别犯傻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低聲交談突然被身後的一聲大喝打斷:“你們到底是誰?”
兩人轉過頭。
說話的是一個名叫福爾克裡克的武裝士兵。
他手裡拿着一支長矛,腰間挂着一柄插在木鞘裡的長匕首,手上和臉上疤痕累累,表明他是一名百戰餘生的勇士。
埃德加立刻意識到武力對抗無濟于事。
奧爾德雷德換上一副威嚴的腔調。
“我是德朗渡口小修道院的奧爾德雷德院長,我是來同蕾格娜夫人談話的。
”他說。
“在同任何人交談之前,你必須先過溫斯坦主教這一關。
”福爾克裡克說。
“那也成。
”奧爾德雷德說,就像他還有别的選項一樣。
“那邊。
”福爾克裡克朝空地遠端的一座房子點了點頭。
埃德加轉身走出樹林。
“你好,卡特。
”他平靜地說,“你沒事吧?”
卡特發出一聲輕微的驚呼。
“埃德加!”她惶恐地環顧四周,“你來這兒太危險了。
”
“别擔心。
”他說,“蕾格娜在這裡嗎?”
“是的。
”卡特吞吞吐吐地說,“她懷孕了。
”
看來傳言是真的了。
“我聽說了。
”
埃德加正要問孩子預計何時出生,埃爾夫加突然如夢初醒般猛然跳起來,大叫道:“嘿,你們幹嗎呢?”
福爾克裡克說:“你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孩子。
他們藏在樹林裡呢。
”
埃德加說:“你認識我,埃爾夫加。
我沒有惡意。
你的胳膊怎麼了?”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