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是抵禦外侮,維持公平,以及發行優良的貨币。
如何養育孩子是私人事務。
”
蕾格娜張嘴打算争辯。
國王也是道德領袖,他有權譴責行為不端的權貴。
但她看到埃瑪迅速搖了搖頭,于是便連忙閉上嘴。
蕾格娜思索片刻,發現埃瑪是對的。
倘若君主如此堅決地表明态度,那就不可能令其回心轉意。
如果一味糾纏下去的話,隻會疏遠她同國王的關系。
蕾格娜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失望和憤怒,低下頭說:“是的,國王陛下。
”
蕾格娜将同阿蘭分開多久呢?肯定不會此生無緣再見吧?
國王王後的注意力被别人吸引過去,蕾格娜強忍淚水,退到一旁,她已經陷入無望的境地。
如果國王不願幫她把兒子搶回來,誰還能施以援手呢?
威格姆和溫斯坦掌握着大權,所以蕾格娜才處處碰壁,事事難成。
無論他們做了多麼傷天害理的事,最後都能全身而退。
溫斯坦狡詐,威格姆兇狠,兩兄弟敢于藐視國王和法律。
要是有辦法能削弱他們的權力,蕾格娜早就做了。
但他們似乎橫行無忌,所向無敵。
奧爾德雷德走到蕾格娜身邊。
她問:“你的信使從諾曼底回來了嗎?”
“沒有。
”奧爾德雷德說。
“他們走了好幾個月了。
”
“他們肯定沒找着埃德加,建築工總是居無定所,哪有活幹,他們就去哪。
”
這時,蕾格娜才發現奧爾德雷德似乎憂心忡忡、心煩意亂,于是她便問道:“你怎麼樣了?”
“我明白國王總是喜歡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奧爾德雷德氣沖沖地說,“但有時候,國王就該乾綱獨斷啊!”
蕾格娜也有同樣的抱怨,但這種話應該私下說才對。
她不安地四下打量,但似乎沒人聽到奧爾德雷德的犯上言論。
“出什麼事了,讓您這麼生氣?”
“溫斯坦煽動坎特伯雷的所有人,形成了一個反阿爾普哈格的團夥。
現在,埃塞爾雷德舉棋不定,因為他不想修士們找他麻煩。
”
“您想讓國王堅決反對溫斯坦,宣稱他不适合當大主教,并且不顧修士們的意見,強行任命阿爾普哈格?”
“我認為國王的決定要起到抑惡揚善的作用。
”
“那幫修士住得離夏陵太遠,他們不可能像我們一樣知道溫斯坦是怎樣的貨色。
”
“是啊。
”
蕾格娜突然想起一件可以毀了溫斯坦的事。
失去阿蘭令她痛苦萬分,她差點忘了自己手上還有這道撒手锏。
“要是……”
蕾格娜沉吟不決。
本來她打算保守這個秘密,以免遭到報複。
但威格姆已經對她犯下最不堪的暴行,将一直以來威脅要做的事付諸實施,奪走了她的孩子。
他的殘忍行徑導緻了他從未料到的後果——他再也無法控制蕾格娜了。
認識到這點後,蕾格娜不禁陶醉其中,感到自己終于得到了解放。
從現在起,她将竭盡所能地削弱威格姆和溫斯坦的權力。
危險依然存在,但她已做好冒險的準備。
隻要能打擊那兩兄弟,蕾格娜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她問:“要是您能向修士證明溫斯坦不适合擔任大主教呢?”
奧爾德雷德打了個激靈:“您是什麼意思?”
蕾格娜又遲疑了。
她渴望搞垮溫斯坦,但又對他心懷忌憚。
她鼓起勇氣道:“溫斯坦患有妓女麻風病。
”
奧爾德雷德目瞪口呆,“上帝保佑!真的嗎?”
“是的。
”
“您怎麼知道?”
“希爾迪看見他脖子上長了個腫塊,這是那種病的典型症狀。
還有,他的情婦阿格尼絲也長了同樣的腫塊,而且她死了。
”
“這改變了一切!”奧爾德雷德興高采烈地說,“國王知道這件事嗎?”
“沒有人知道,除了希爾迪和我,現在還有您。
”
“那您必須告訴國王!”
恐懼讓蕾格娜停頓片刻:“我不想讓溫斯坦知道是我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
“那就由我去告訴國王吧,我不會提您的名字。
”
“且慢……”奧爾德雷德已經摩拳擦掌,蕾格娜卻在思索最佳對策,“您得當心國王會做何反應。
埃塞爾雷德知道您支持阿爾普哈格。
如果您突然跑去說溫斯坦的壞話,或許他會覺得您在反抗他的意志。
”
奧爾德雷德頓時洩了氣:“我們得好好利用這個消息啊!”
“當然。
”蕾格娜說,“但也許會有更好的利用方式。
”
***
溫斯坦主教和德格伯特副主教常常參加座堂會議廳的會議,修士們在這裡商讨修道院和大教堂的日常事務。
一般來說,訪客是不能與會的,但埃帕修士發起了提議,而司庫西格弗裡斯也成了溫斯坦的盟友。
于是,溫斯坦和德格伯特同修士們一起參加了複活節之後的第一次會議。
《聖經》章節朗誦完畢之後,主持會議的西格弗裡斯說:“我們必須決定如何處置河畔牧場。
那地方屬于我們,而當地人卻把牛羊趕進去吃草。
”
溫斯坦對這樣的話題毫無興趣,卻裝出一副認真聆聽的表情。
他不得不假惺惺地對影響修士們的任何事情滿腔熱忱。
懂醫術的福斯雷德修士說:“我們又不用那地方,這怪不得他們。
”
“沒錯。
”西格弗裡斯說,“但倘若我們聽任他們将那裡當成公共财産,那将來我們自己要用的時候,或許就會遇到麻煩。
”
剛從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