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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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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庫特害怕,就你我來演好了,她可以看着。

    ” 我相當确定怪人拉德利就在那房子裡,可是我沒法證明,而且覺得最好還是閉嘴不談,省得又被責怪相信“熱氣”——我在白天對那個現象有免疫力。

     傑姆給我們分配了角色:我演拉德利太太,我要做的就是走出來打掃前廊。

    迪兒演老拉德利:他在人行道上來回踱步,傑姆和他打招呼時就咳嗽一聲。

    傑姆自然是演怪人拉德利了:他蹲在台階下,一會兒尖叫,一會兒長嚎。

     随着夏天一天天過去,我們的節目也在進展。

    我們打磨它,完善它,加進對話和情節,直到最後搞出了一台小話劇,我們依然在每天修改它。

     迪兒是個反角中的反角:他可以扮演任何分配給他的角色,如果演惡戲時需要一定身高,他還可以顯得高一些。

    他最差的表演也一樣好看。

    他演得最差的是哥特小說。

    我很不情願地演着劇本裡的各種女角色。

    我從不認為它像人猿泰山那麼有趣。

    盡管傑姆保證說,怪人拉德利已經死了,而且白天有他和卡波妮陪着,晚上有阿蒂克斯在家,我不會有事的,可是那個夏天我表演的時候還是帶着隐隐的擔憂。

     傑姆天生是個英雄。

     那是個比較悲哀的短劇,編進了一些流言蜚語和街坊間的傳奇:拉德利太太曾經很漂亮,嫁給拉德利先生後就變了,并且失去了她所有的錢财。

    她還失去了牙齒、頭發、右手的食指(這是迪兒想出來的。

    怪人有天晚上找不到貓和松鼠吃,就把它咬掉了。

    );她大部分時間都坐在客廳裡哭泣,與此同時,怪人則在一邊慢吞吞地連削帶砍着房子裡的所有家具。

     我們三個都扮演闖禍的少年;接着我又演了法官;迪兒負責把傑姆押下去塞進台階下面,還假裝用掃把戳他。

    傑姆根據需要再上場時就變成了警長,指揮着鎮上的人們,接着又扮演斯蒂芬妮小姐,因為她對拉德利家的事比梅科姆任何人都有發言權。

     等演到怪人的高潮場面時,傑姆會溜進房子裡,乘卡波妮轉身時從縫紉機抽屜裡偷出剪刀,爾後就坐在秋千椅上剪報紙。

    迪兒會走過旁邊,對着傑姆咳嗽,随後傑姆就假裝對着迪兒的大腿捅過去。

    從我站的角度看過去,它就像真的一樣。

     當内森。

    拉德利先生每天經過我們去鎮上時,我們就會一動不動地站着,默不作聲地看着他走出視線,心裡想着如果被他發現了不定會怎樣。

    隻要有鄰居出現,我們的活動就暫停。

    我有次看見莫迪小姐隔街望着我們,她手裡的灌木剪停在了半空中。

    有一天,我們正忙着上演《個人家庭》第二部的第二十五集,沒有發現站在人行道上的阿蒂克斯。

    他一邊用卷成筒的雜志輕輕拍打着大腿,一邊定定地看着我們。

    這時候太陽看起來剛好是正午十二點。

     “你們到底在演什麼?”他問。

     “沒什麼。

    ”傑姆說。

     傑姆的回避态度告訴我,我們的遊戲是個秘密,所以我也保持沉默。

     “你們拿剪刀做什麼,嗯?你為什麼把這報紙給剪破了?它要是當天的,我就抽你。

    ” “沒什麼。

    ” “沒什麼?!” “沒什麼,先生。

    ” “把剪刀給我。

    ”阿蒂克斯說,“這不是玩的東西。

    這件事跟拉德利家有關嗎?” “沒有,先生。

    ”傑姆說,臉紅了。

     “希望如此。

    ”阿蒂克斯嚴厲地說,随後就進去了。

     “傑——姆……” “閉嘴!他在客廳裡,能聽見我們說話。

    ” 安全地撤到院子裡之後,迪兒問傑姆我們是否還能再演。

     “我不知道。

    阿蒂克斯也沒說我們不能……” “傑姆,”我說,“我想阿蒂克斯已經知道了。

    ” “他沒有。

    如果他知道了,會說的。

    ” 我可沒這麼肯定,可是傑姆對我說,那是因為我是女孩;女孩子總是幻想很多東西,這就是别人讨厭她們的地方;如果我就此表現得像她們中的一位,我可以走開去找别人玩。

     “好吧,你就堅持吧。

    ”我說,“早晚你會明白的。

    ” 阿蒂克斯的到來是我退出這個遊戲的第二個理由。

    第一個理由發生在我滾進阿德利家前院的那天。

    盡管當時情況混亂,夾雜着頭暈、惡心,以及傑姆的喊叫聲,我還是聽見了另一個聲音。

    那聲音非常低,我若在人行道上就聽不見了。

    是房子裡有人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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