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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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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短短幾日的春天,過後又馬上融入夏天。

    那年的秋天持續了很久,天氣不涼,幾乎都用不着穿薄夾克。

    十月裡一個不冷不熱的下午,我和傑姆正沿着我們常走的路,一溜小跑着回家去,那個樹洞又一次讓我們停住了腳步。

    這次裡面是些白白的東西。

     傑姆把這個榮幸給了我:我從裡面掏出了兩個用香皂刻的小人兒。

    一個是小男孩的樣子,另一個穿着條簡單的裙子。

     我當時忘了世界上根本沒有放蠱這回事,尖叫一聲把它們扔在地上。

     傑姆急忙把它們撿起來。

    “你什麼毛病?”他沖我吼道。

    他把沾在兩個小人兒上面的紅土擦幹淨,說:“這兩個東西雕得真好,我還從沒見過雕得這麼好的。

    ” 他拿着它們給我看。

    這是兩個小孩的縮微雕像,幾近完美。

    男孩穿着短褲,一束順滑的頭發垂在眉毛上。

    我擡頭看了看傑姆。

    一撮棕色的直發從他的分際線那兒耷拉了下來。

    我以前從沒注意過。

     傑姆看看那個女娃娃,又看看我。

    那個女娃娃梳着劉海。

    我也一樣。

    “這是我們倆。

    ”傑姆說。

     “你覺得是誰做的?” “我們附近認識的人裡誰會雕刻?”他問。

     “埃弗裡先生。

    ” “埃弗裡先生隻是削東西。

    我說的是雕刻。

    ” 埃弗裡先生平均每周削一根柴棍;他把它一直削磨成牙簽,然後放在嘴裡嚼。

     “還有一位是老斯蒂芬妮的情人。

    ”我說。

     “他雕刻的手藝還行,不過他住在鄉下。

    他什麼時候注意過咱倆啦?” “也許他坐在廊上時看的是我們,而不是斯蒂芬妮小姐呢。

    如果我是他,我就會這樣。

    ” 傑姆眼睛直直地望了我半天,我問他怎麼了,他說沒事。

    我們回家之後,傑姆把那兩隻人像收進了他的箱子裡。

     不到兩個星期,我們又發現了一整包口香糖,兩人大嚼特嚼,傑姆也忘了所有來自拉德利家的東西都有毒這回事了。

     又過了一星期,樹洞裡又出現了一隻失去光澤的獎牌。

    傑姆把它拿給阿蒂克斯看,他說這是拼字比賽的獎牌。

    在我們出生之前,梅科姆縣的學校每年都舉行拼字比賽,優勝者會獲得獎牌。

    阿蒂克斯說這肯定是誰丢的,你們去周圍打聽了嗎?我剛要告訴他是在哪兒發現的,傑姆就向後踢了我一腳。

    傑姆問阿蒂克斯是否還記得有誰赢過獎牌,阿蒂克斯說不記得了。

     我們最大的收獲是在四天以後。

    這次是隻不走的懷表,挂着表鍊,還有一把鋁制小刀。

     “傑姆,你覺得這是白金的嗎?” “不知道。

    我要讓阿蒂克斯看看。

    ” 阿蒂克斯說,如果小刀、表鍊等所有這些都是新的,差不多能值十美元。

    “你是不是在學校裡跟人換了?”他問。

     “噢,沒有!”傑姆從口袋裡拉出爺爺的懷表。

    這隻表阿蒂克斯允許傑姆每周戴一次,但要小心保護。

    在他戴表的那些日子裡,傑姆走路就像踩在雞蛋上。

    “阿蒂克斯,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改用這隻。

    也許我能修好它呢。

    ” 對爺爺那隻懷表的新鮮勁兒過去,而且戴表成了一天的累贅之後,傑姆就不再感到有必要每五分鐘看一下時間了。

     他修得不錯,隻有一個彈簧和兩個小零件沒有裝回去,可是那表還是不走。

    “唉——”他歎了口氣,“沒辦法了。

    斯庫特——?” “嗯?” “你覺得應該給送我們東西的那人寫封信嗎?” “好主意,傑姆,我們可以謝謝——怎麼了?” 傑姆捧着兩隻耳朵,把腦袋搖來搖去。

    “我弄不明白,我就是弄不明白——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斯庫特?…一”他望了望客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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