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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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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文學這種人文的科學,這種自由的和美的人類理想,可以提供幫助。

     現在,我再回過來繼續講述凱澤斯阿舍恩的那些個怪人的類型。

    比如說,這其中還有一個男的,年齡不大确定,每當他突然叫喊的時候,他就被迫擡腿跳起一種顫動的舞蹈,做出悲傷而醜陋的表情,好像他在請求原諒似的,而一旦遇見胡同裡的孩子們跟在他後面起哄,他卻反而會沖着他們微笑。

    ——此外,還有個從着裝而言則是完全和時代脫節的人,名字叫做瑪蒂爾德·斯皮格爾,穿着拖地長裙,留着“弗拉杜斯”——一個可笑的詞,是從法語“flutedouce”[9]蛻變而來,而原來的意思是“谄媚”,但這裡卻表示一種奇怪的包括頭飾在内的鬈發發型,是一個塗脂抹粉的女人,不過,離不正經還差得很遠,因為太傻了,所以根本就談不上不正經,她由幾隻佩戴着緞子鞍墊的獅子狗作陪,在這座城市裡旁若無人地四處悠遊。

    ——最後還有一個退休的小工人,他的鼻子上長滿疣子,食指上戴着粗大的印章戒指,他原來的名字叫施拿勒,但孩子們卻喊他“嘟嘟嘟”,因為他有個怪癖,就是每說一句話都要加上這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哼哼唧唧的象聲詞。

    他喜歡上火車站去,如果有貨車駛離,他就會伸出那隻戴有印章戒指的手指頭來,警告坐在最後一節車廂後頂座上的人:“您可别掉下來了,您可别掉下來了,嘟嘟嘟!” 也許,在這裡加進這些怪誕的回憶并不值得,這樣的感覺我也不是沒有;然而,所有這些被提及的人物形象,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公共設施,它們極其典型地代表了我們的城市的心理狀态,阿德裡安出去上大學之前的生活氛圍,這為期九年的花樣年華,它們同時也是我的,是我在他身邊度過的年華;因為,雖然我,以我的年齡,要比他高出兩個年級,但在課間休息時,我們絕大多數時候都不和我們各自的同學一起玩,而是我們倆單獨跑到天井裡去呆着,要是在下午呢,我們就會在我們的學生寝室裡見面,除非他要到“極樂使者”藥店這邊來,或者我到他伯父家,帕羅夏爾大街15号,那邊去找他,而他伯父家的閣樓則是遠近聞名的萊韋屈恩樂器倉庫。

     [1]約翰·塞巴斯蒂安·巴赫(1685-1750):德國音樂家和作曲家,曾在萊比錫的托馬斯學校作過音樂教師。

    巴赫是歐洲音樂傳統集之大成者,通奏低音時代的大師,其卓越貢獻對世界音樂發展具有深遠影響。

     [2]梅澤堡符咒,唯一具有紀元前特征的德語文獻,出自梅澤堡教堂圖書館的一個10世紀的手抄本,由兩個押頭韻的古高地德語符咒組成,一個用于解放囚徒,另一個用于對付馬腿的扭傷。

     [3]普布琉斯·科内裡烏斯·西庇阿·阿非利加(約前237-約前183):古羅馬将軍,在第二次布匿戰争中于公元前202年紮馬一役最終戰勝漢尼拔及其所率迦太基軍,從此獲得“阿非利加(非洲)”稱号。

     [4]這裡特指15到17世紀的市民房屋。

     [5]拉丁文,字面意思為“永恒的現在”。

     [6]意為“普通人、小人物”。

    但這裡指的是漢斯·波海姆為韋措爾特所著《丢勒和他的時代》一書中出現的一個真實的曆史人物。

     [7]指焚燒巫婆、禁書、異端等的火刑。

     [8]指從1500年至今,以别于古代和中世紀。

     [9]法文字面意思是“柔情蜜意的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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