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無法怪罪孩子。
”
“他可能還不知道怎樣跟你相處,慢慢來,相信我。
”
桂姨眼裡噙了淚,點了點頭:“謝謝先生。
”
明台把畫穩穩地挂好後從凳子上跳下來叫道:“大哥。
”
明樓擡頭看了看油畫,贊賞道:“真是好孩子,在家多複習複習功課。
”
“是,大哥慢走。
”
桂姨手裡揉搓着兩塊上等布料,眼睛裡透着陰暗的光。
明台看看房間裡的人,慢慢走上樓去。
阿誠站在草坪的小徑上等明樓,看到明樓出來,迎了上去。
“演得有點過。
”明樓道。
“時間緊迫,下猛藥試試。
”
“注意細節,别急于求成。
”
“我需要從南雲造子對我的态度中尋找到‘孤狼’的蛛絲馬迹。
”
明樓點了點頭:“嗯,南雲造子那邊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林參謀那裡回複了嗎?”
“林參謀帶着戰術小組從川沙古城出發待命了,一切正常。
”
阿誠替明樓打開車門,明樓說道:“好,這次一步步走穩了。
我們不能冒任何風險,确定目标行動路線後,解決南雲造子和許鶴,以除後患。
”說完,明樓坐上車。
阿誠替他關上車門,也上了車發動引擎,離開了明公館。
汪僞政府的辦公樓裡,明樓帶着阿誠和幾名随從穿過走廊。
阿誠邊走邊彙報工作:“上午九點,中儲銀行高層會議;十點半,周公館召開外務省調查會議,有關‘中國參戰和重慶問題’,軍務局長佐藤到場,時間大約兩個鐘頭。
中午參加‘東亞經濟懇談會’公宴,下午兩點半,出席‘國民新聞座談會’……”
明樓倏地停住腳:“國民新聞座談會?”
“原定是周佛海先生參加的,周先生說他抽不開身,請您代為赴會。
陳秘書把稿子給您拟好了,放在您辦公桌上了。
”
明樓沒有回應,繼續向辦公室的方向前進。
走進辦公室,阿誠随手關上了門,把随從關在了外面。
明樓說道:“繼續,說我們的計劃。
”
“九點半,我去見南雲造子,告訴她‘毒蜂’已經派人跟我聯系了,您去開會,我叫人跟着。
中午公宴完畢,我開車去接您,武康路的鑰匙已經拿到了。
”
“槍呢?”
“槍和子彈由黎叔負責。
”阿誠說,“還有,許鶴的手術安排在星期三下午。
”
明樓坐下來看看桌上的日曆牌,想了想:“也就是說,行動要提前了。
”
“對。
”阿誠說,“日本陸軍醫院高級病區分兩個走廊,而手術室隻有一個,目标會很清晰。
”
“有信心嗎?”明樓确認道。
阿誠笃定:“隻要您準時開場,我一定完美謝幕。
”
香港銀行大廳,董岩穿着一件時髦大衣,壓低着帽檐,在保險櫃櫃台邊上辦手續。
小秦看着董岩交的單子,有意無意瞄了一眼銀行内一名坐着看報紙的人,說道:“231号,您好像是第一次啟用保險箱。
”
“有問題嗎?”董岩警惕地問。
“不是,您第一次來,我們會多交代一些使用規則給您。
還有銀行會根據您保存的時間實行一定的業務優惠。
”
“不必了,我趕時間。
”
“那好吧,先生,請跟我來。
”小秦微笑着引領董岩走進庫門。
銀行大廳裡看報紙的人,把報紙折疊起來,起身走到銀行櫃台要了一個電話,撥了個号碼壓低聲音:“喂,汪處長,魚咬鈎了。
”
“咬緊他,千萬别讓魚兒脫線。
”電話裡汪曼春追問道,“你确定了嗎?”
“231号保險箱,确定。
”
“我馬上來。
不要驚動他,一定要牢牢地咬死他!”
與此同時,76号的監聽室裡,朱徽茵打出一個電話。
“明先生,中央儲備銀行秘書處電話,找明長官。
”秘書處陳秘書敲門走進阿誠辦公室,彙報道。
阿誠擡起頭:“接過來。
”
“是。
”
沒一會兒電話鈴聲響,阿誠接起電話:“您好,明長官在周公館開會,我是他的助手兼秘書處負責人阿誠。
您哪位?”
“我是儲備銀行林秘書。
”電話裡,朱徽茵的語氣有些急。
“你說。
”阿誠緊握話筒,心裡一驚。
所謂儲備銀行林秘書,是一個緊急暗語,電話使用的是一條通過交換機轉過來的暗線。
朱徽茵繼續道:“儲備銀行最近儲備的76條黃魚,被香港銀行緊急調用了。
我們不知道向誰提出申請。
車牌231,轉款車已經到了,所有的手續都齊全,黃魚可是銀行的重要血管,請阻止。
”話一說完,便急急地挂了電話。
阿誠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放下電話,阿誠想到此時明樓正在周公館,心下一急也來不及和明樓彙報,快步如飛沖出秘書處,向明樓的辦公室走去。
阿誠走進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