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體現她的美:青銅色的閃亮頭發下,是一張鵝蛋臉;一雙眼睛分得較開,碧綠清澈,仿佛卡拉丹清晨的天空;鼻子小巧,大嘴寬厚;身材雖好但略顯瘦削,高挑,曲線玲珑。
他記得學校裡的庶務修女說她瘦巴巴的,買主也是這麼告訴他的。
但這個描述太過簡單。
她将皇族的高雅重新帶到了厄崔迪家族中。
保羅也很喜歡她,公爵為此感到高興。
“保羅在哪兒?”他問。
“跟嶽在屋子的某個地方上課呢。
”
“可能在南翼吧,”他說,“我好像聽見了嶽的聲音,可我沒時間去看。
”他低頭看着傑西卡,猶豫着,“我到這兒來,隻是要把卡拉丹城堡的鑰匙挂在餐廳裡。
”
她屏住呼吸,壓着内心想沖上去抱他的沖動。
挂鑰匙——這行為有着某種終結的意味。
但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都不适合進行安慰。
“我進來時,看見屋頂上挂着我們的旗幟。
”傑西卡說。
公爵看了看父親的畫像。
“你準備把畫像挂在哪兒?”
“就在這裡的什麼地方。
”
“不行。
”公爵語氣平淡,但言之鑿鑿,她覺得該用計說服他,但不能争辯。
然而,她還是想試試,即便公爵的動作在提醒她,不該用計耍他。
“夫君大人,”她說,“假如您……”
“我的回答仍舊是不行。
在很多事上面,我都厚着臉皮遷就你,但這件事不行。
我剛從餐廳來,那裡有……“
“夫君大人,求您了。
”
“親愛的,這個選擇介乎你的食欲和我祖先的尊嚴之間,”公爵說,“它們必須挂在餐廳。
”
她歎了口氣。
“是,大人。
”
“隻要可能,你可以保留在自己房中用餐的慣例。
我隻希望你在正式場合出席到場。
”
“謝謝您,大人。
”
“别對我這麼彬彬有禮,聽上去冷冰冰的!你要感激的是我沒讓你嫁給我,不然的話,每一頓用餐你都得陪在我的身旁,那是你的職責。
”
她竭力穩住自己的情緒,點點頭。
“哈瓦特已經在餐桌上裝好了防毒探測器,”他說,“你房裡也有個便攜式的。
”
“你早就料到……我不會同意。
”她說。
“親愛的,我還為了你的舒适着意考量了一番。
我已雇了傭人,是本地人,不過哈瓦特已排查了一遍,确認他們都是安全的——都是弗雷曼人,将幹到我們的人忙完為止。
”
“這地方的人真的安全?”
“任何仇恨哈克南人的人都安全。
你甚至可能願意留用那位管家:夏道特·梅帕絲。
”
“夏道特,”傑西卡說,“一個弗雷曼稱呼?”
“據說意思是汲水鬥,一種在這兒非常重要的東西。
哈瓦特看了鄧肯的報告,對她評價很高,但你可能覺得她不是個做傭人的料。
我聽說,她想要專門為你服務。
”
“我?”
“弗雷曼人知道你是貝尼·傑瑟裡特,”他說,“這兒流傳着貝尼·傑瑟裡特的傳說。
”
都是護使團的功勞,傑西卡想,沒有地方能逃脫她們的影響。
“是不是說鄧肯已經成功了?”她問,“弗雷曼人會成為我們的盟友嗎?”
“還不能确定,”他說,“鄧肯覺得他們打算觀察我們一段時間,不過,他們的确已經答應在休戰期間不去騷擾我的外圍村莊。
事實上,這一進展遠比看起來要好。
哈瓦特告訴我,對哈克南人來說,弗雷曼人就是他們的肉中刺,他們一直對這些沙漠人造成的破壞秘而不宣。
讓皇帝知道哈克南軍隊的無能,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
“一名弗雷曼管家,”傑西卡沉吟着,又把話題扯回到夏道特·梅帕絲的身上,“她有一雙全藍的眼睛。
”
“别被這些人的外表所蒙騙,”公爵說,“他們内心有着深沉的力量和健康的活力。
我想,他們将成為我們需要的一切。
”
“這是危險的賭博。
”她說。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
”他說。
她擠出一絲笑容。
“毫無疑問,我們負有天職。
”她運了運迅速平靜的功法——兩次深呼吸,一遍禱想。
“安排房間的時候,需要為您預留什麼特别的地方嗎?”
“以後你得教教我你的本事,”他說,“你轉眼就把煩惱擱在一邊,馬上轉到實際的問題上。
這一定是貝尼·傑瑟裡特特有的本事。
”
“這是女人的本事。
”她說。
公爵笑起來。
“好吧,分房間嘛,這樣說吧:保證我的卧室旁有一個大的辦公區,因為在這兒我要處理比卡拉丹多得多的文件。
當然,還得有一間警衛室。
這些就夠了。
别為這幢房子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