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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先知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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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爵說。

     “我保證過,不會白白浪費對你有用的人,”哈瓦特說,“你該不會想用威脅和找碴兒,把我除掉吧?我們現在讨論的是,你對芬倫伯爵說了什麼。

    ” 男爵慢慢恢複平靜。

    到時再跟你算賬,他想,我會記着你今天對我的态度的。

    沒錯,我一定會記住。

     “等一下。

    ”男爵說。

    他回想起那次在大廳裡的談話,記起當時他們站在了隔音的靜錐區中。

    “我好像是這樣說的,”男爵說,“‘皇帝知道,做買賣總免不了一定程度的殺戮。

    ’我指的是我們的勞工損失。

    然後我又說,我正在考慮用另一種方式解決厄拉奇恩的問題。

    我還說,是皇帝的監獄星球給了我靈感,讓我去仿效。

    ” “活見鬼!”哈瓦特罵道,“那芬倫伯爵怎麼說?” “我說完後,他就開始詢問有關你的情況。

    ” 哈瓦特坐回到座位上,閉上眼睛沉思起來。

    “這麼說,這就是他們探查厄拉科斯的原因,”他說,“好了,完了。

    ”他睜開眼睛,“到現在已經兩年了,厄拉科斯肯定布滿了他們的眼線了。

    ” “但是,我隻不過随便建議了一句……” “在皇帝眼裡沒有随便的事!你向拉班發了什麼指示?” “隻是讓他使厄拉科斯害怕我們。

    ” 哈瓦特搖搖頭。

    “你現在有兩種選擇,男爵。

    一是把土著殺光,把他們徹底消滅,要麼……” “除掉整個勞動力來源?” “難道你希望皇帝和他的那些大家族一齊到這裡來,把傑第主星像刮葫蘆瓢一樣,掏個一幹二淨?” 男爵打量着他的門泰特,然後說道:“他不敢!” “真不敢嗎?” 男爵的雙唇顫抖着。

    “另一個選擇是什麼?” “舍棄你親愛的侄兒拉班。

    ” “舍……”男爵沒再說下去,隻是盯着哈瓦特。

     “不再給他派軍隊,不給任何援助,也不給他回信,隻說你已聽說了他在厄拉科斯處理事務的糟糕方式,一有可能,你會立即采取措施加以糾正。

    我會作出相應的安排,有意讓你的部分信息被皇帝的眼線截獲。

    ” “但香料怎麼辦?收入,還有……” “繼續索要你作為男爵應得的收益,但要注意你的方式。

    給拉班定一個固定的數目。

    我們能……” 男爵雙手一攤。

    “但我怎麼确認我那狡猾的侄兒不……” “我們在厄拉科斯上還有密探。

    告訴拉班,要麼完成你分派給他的香料配額,要麼就派人取而代之。

    ” “我了解我的侄兒,”男爵說,“這隻會讓他變本加厲地壓榨那裡的人民。

    ” “他肯定會這麼做!”哈瓦特厲聲說道,“現在已經停不下來了!你隻能希望不要弄髒自己的手,讓拉班為你打造屬于你的薩魯斯·塞康達斯吧。

    甚至沒有必要送任何犯人給他,他手頭就有需要的人。

    如果拉班驅使他的人民來完成你的香料配額,那皇帝就不會懷疑你有其他動機。

    有充足的理由把這顆星球擺在刑架上。

    而你,男爵,無論講話還是行動,都不要表現出你另有所圖。

    ” 男爵的語氣中不禁流露出贊賞。

    “啊,哈瓦特,你可真是個狡詐之輩!那麼,我們該怎麼重新進入厄拉科斯,利用拉班為我們準備好的東西?” “再簡單不過了,男爵。

    如果你把每年配額定得比上一年高一些,問題很快就會爆發。

    産量會下降。

    然後你就可以借機除掉拉班,自己取而代之……糾正當地的混亂局面。

    ” “天衣無縫,”男爵說,“不過,我已經厭倦了這一切,我準備讓另外一個人為我接管厄拉科斯。

    ” 哈瓦特盯着對面那張肥胖的圓臉,這個老兵兼間諜緩緩地點了點頭。

    “菲德-羅薩,”他說,“那麼,這就是現在實行高壓政策的原因。

    你也非常狡猾,男爵。

    也許我們能把這兩個計劃合二為一。

    是的,你的菲德-羅薩可以到厄拉科斯當他們的救星,赢得民心。

    是的。

    ” 男爵面帶微笑。

    在笑容背後,他暗自思忖:那麼,這個計劃在哈瓦特的私人圖謀中又扮演着什麼角色呢? 哈瓦特明白自己可以離開了,于是站起身,走出了這間紅牆房間。

    他一面走,一面想着厄拉科斯上的一些變數,他不能不考慮這些令人不安的未知因素,它們影響他對厄拉科斯的計算。

    哥尼·哈萊現在藏在走私徒那裡,他發來過情報,提到了一個新的宗教領袖——一個名叫穆阿迪布的人。

     也許我不該告訴男爵,而該讓這個宗教在它自己的地盤上興盛起來,甚至傳播到盆地和谷地那兒去,他心下尋思,不過話說回來,殘酷的鎮壓會使宗教更加興旺發達。

     他又想起哈萊克關于弗雷曼人戰鬥策略的報告,這種策略帶有哈萊克的風格……或是艾達荷的風格……甚至哈瓦特本人的風格。

     難道艾達荷還活着?他思忖着。

     這個問題問得毫無意義。

    事到如今,他也沒問過自己,保羅是否還活着。

    他知道,男爵相信所有的厄崔迪人都死了。

    他還承認那個貝尼·傑瑟裡特女巫一直都是他的武器,這隻能意味着一切都結束了——甚至包括那個女巫的親生兒子。

     她對厄崔迪家族的恨是多麼深啊,他想,就像我對這個男爵所懷的深仇大恨。

    我對他的緻命一擊能否像她一樣,徹底結束他的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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