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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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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地球生命起源于海洋相類似。

    弗蘭克·赫伯特用與現實平行的手法,用宏大的隐喻,将現實的環境推衍到一個第一眼看上去完全陌生的世界。

    但隻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它與我們所熟知的世界并沒有多少不同,而書中他創造出來的角色也與我們熟知的人物沒有多少差别。

     保羅·厄崔迪(弗雷曼人的救世主“穆阿迪布”)就像是阿拉伯的勞倫斯(T·E·勞倫斯),後者是一位英國公民,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成功地領導阿拉伯軍隊進行沙漠起義,反抗土耳其統治。

    勞倫斯運用遊擊戰術破壞敵人的武裝和通信線路,幾乎成了阿拉伯人眼中的救世主式人物。

    這一曆史事件讓弗蘭克·赫伯特開始考慮一種可能:一名外來者可以領導原住民武裝反抗沙漠世界的腐敗統治者,并在這一過程中成為他們眼中神一般的人物。

     有一次,我問父親他将自己看作是故事裡的哪個人物,他的回答讓我驚訝,他說是斯第爾格——弗雷曼人那個粗犷的首領。

    我一直認為父親更像是高貴可敬的雷托公爵,或是傳奇英雄保羅,或是忠心耿耿的鄧肯·艾達荷。

    經過深思,我意識到《沙丘》中的斯第爾格就如同一個美洲土著酋長——代表并保衛着曆史悠久的傳統,這種傳統不會對星球的生态系統造成傷害。

    弗蘭克·赫伯特正是如此,而且更甚一籌。

    在孩提時代,父親認識一個聲稱自己是被部落驅逐的美洲土著。

    他名叫印第安·亨利,曾教父親一些他們種族的傳統,包括捕魚,在叢林中識别可食用和可藥用的植物,以及如何尋找紅蟻和富含蛋白質的蟲子來食用。

     當他創造出沙漠星球厄拉科斯和整個龐大的銀河帝國時,弗蘭克·赫伯特讓西方文明與原始文化開始了碰撞,并對後者予以了肯定。

    他在《沙丘》中寫道:“優雅來自城市,智慧來自沙漠。

    ”(後來,他在主流小說《靈魂捕手》中也有類似的描寫,并贊賞古老的傳統,而不是現代的方式。

    )就像阿拉伯高原的貝都因遊牧民族,弗雷曼人生存在一個與世隔絕的環境裡,一種令人欽佩的生活方式,浩瀚的沙海将他們與文明世界分開。

    弗雷曼人在宗教儀式中使用迷幻藥,就像北美印第安的納瓦霍人一樣。

    與此同時,弗雷曼人又像是猶太人,他們受到迫害,被統治者驅趕得四處藏身,遠離家鄉,流落四方。

    猶太人與弗雷曼人都期望會有救世主出現,帶領他們前往樂土。

     《沙丘》中的詞彙與名字來源于多種語言,包括納瓦霍語、拉丁語、恰科博薩語(高加索地區的一種語言)、阿茲特克的納瓦特爾語方言、希臘語、波斯語、東印度語、俄語、土耳其語、芬蘭語、古英語,當然,還有阿拉伯語。

     在《沙丘之子》中,雷托二世讓沙鳟緊緊貼在自己的身體上,這個描寫部分是基于我父親幼時在華盛頓州的經曆,當時他卷起褲腿,涉水進入一條小溪,讓水蛭緊緊貼上他的大腿。

     神一般的超級英雄穆阿迪布的傳奇經曆源于各種宗教主題。

    弗蘭克·赫伯特甚至采用了亞洲的戈壁民族、西南非的喀拉哈裡沙漠民族以及澳大利亞内陸的土著居民的知識和傳說,許多世紀以來,這些民族的人僅僅依靠極其有限的水資源生存,在他們生活的環境裡,水甚至都比金子貴。

     芭特勒聖戰,發生在《沙丘》所述故事之前的一萬年,是一場反抗思考機器的戰争,這些機器曾經殘酷地奴役着人類。

    因為這個原因,計算機最終被完全禁止,正像在《奧蘭治天主聖經》中所言:“汝等不得創造像人一樣思維的機器。

    ”這場聖戰的根源可以追溯到父親認識的幾個人,包括我外公庫珀·蘭迪斯以及我們家的朋友拉爾夫·斯拉特裡,他們都讨厭機器。

     然而,聖戰之後過了許久,沙丘宇宙中還是有電腦存在。

    随着這一系列作品慢慢展開,我們發現,貝尼·傑瑟裡特保存着秘密的電腦,以便追蹤她們的育種記錄。

    另一方面,《沙丘》中的門泰特,有很強大的邏輯思維能力,也是一種“人機”。

    這種人腦計算機的靈感很大程度上源于父親的祖母——瑪麗·斯坦利,一個肯塔基山村女人——雖然目不識丁,但她能直接憑大腦進行不可思議的數學運算。

    門泰特是《星際迷航》中星際戰艦企業号大副史波克的先輩……在20世紀60年代,弗蘭克·赫伯特就已經描繪了思維機器的危險,遠遠早于阿諾德·施瓦辛格的終結者電影。

     不可思議的是,在沙丘宇宙中并沒有外星人存在。

    即便最古怪的生物——變異的公會領航員——也是人類。

    邪惡的基因巫師——特萊拉人,以及在特萊拉人的培養桶中培養出來的古拉人——也是人類。

    弗蘭克·赫伯特想象出來的最不同尋常的人類,是貝尼·傑瑟裡特姐妹會的女士,她們可以擁有共同的記憶——這一概念主要是基于卡爾·古斯塔夫·榮格的學說,他認為存在一種“集體潛意識”,是人類先天就具有的一種共同的“内容和行為模式”。

    父親與拉爾夫·斯特拉裡的妻子艾琳詳細讨論過這些概念,她是一位心理學家,在20世紀30年代曾在瑞士師從榮格。

     弗蘭克·赫伯特的生活在1957年出現轉折,他開始專注于把他不同尋常的經曆與知識構思成偉大的小說。

    為了《沙丘》,他閱讀了成堆的書籍,其中,他曾在某本書中讀到過一段話,說生态學是一門理解因果關系的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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