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之下,變臉者很可能暴露。
不,不是變臉者。
我們假設那位聰明的薩多卡指揮官把艾達荷的屍體保存在再生箱裡。
為什麼不呢?這具屍體的肉身和神經屬于一個曆史上最優秀的劍客、一個厄崔迪家族的高級顧問、一個軍事天才。
它完全可能被重新激活,成為薩多卡軍團的教官,扔掉這具訓練有素、才能卓著的屍體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浪費。
”
“這件事我怎麼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我父親從前還一直非常信任我呢。
”伊勒琅說。
“哦,那是因為您父親打了敗仗,而且幾個小時之内您就被賣給了新皇帝。
”艾德雷克說。
“這件事辦成了嗎?”她詢問道。
帶着令人厭惡的沾沾自喜,艾德雷克說:“我們設想這個聰明的薩多卡明白速度的重要性。
他迅速把這具受到嚴密保護的艾達荷肉身送到了特萊拉人手裡。
我們再進一步設想,指揮官和他的戰士們不久便死掉了,沒有來得及把這個消息告訴您父親,反正他已經沒機會拿它派上用場了。
事實就是,一具肉身被送到了特萊拉人那裡。
不用說,運送它的辦法隻有一個,就是巨型運輸船。
我們宇航公會的人自然熟知運送的每一件貨物。
得知這個消息後,豈有不把這具宜于對付皇帝的死靈買下來之理?”
“這麼說,這件事辦成了。
”伊勒琅說。
斯凱特爾又恢複了先前胖乎乎的臉。
他說:“正如這位唠唠叨叨的朋友所指出的那樣,我們确實辦成了。
”
“你們是怎樣訓練艾達荷的?”伊勒琅問。
“艾達荷?”艾德雷克問,一邊看着那個特萊拉人,“你認識艾達荷嗎,斯凱特爾?”
“我賣給你們的是一個叫海特的生物。
”斯凱特爾說。
“噢,對了……是叫海特。
”艾德雷克說,“為什麼把他賣給我們?”
“因為我們曾經繁殖過一個我們自己的魁薩茨·哈德拉克。
”斯凱特爾說。
聖母蒼老的頭顱猛地一晃,眼睛死死盯住他,“你沒把這事告訴我們!”她指責道。
“您也沒有問。
”斯凱特爾說。
“你們是怎麼制服自己的魁薩茨·哈德拉克的?”伊勒琅問。
“一個以畢生精力塑造自我的生物,甯可死去,也不願演化成那個自我的對立物。
”斯凱特爾說。
“我不懂你的意思。
”艾德雷克冒冒失失地說。
“他殺了自己。
”聖母喝道。
“你很明白我的意思,聖母。
”斯凱特爾警告地說。
這句話所用的米拉哈薩語态同時傳達出另一層意思:你是一個沒有性别的東西,從來沒有,也不可能有。
特萊拉人等着對方弄懂自己這個表達方式過于花哨的暗示。
她肯定不會誤解他的意思。
開始一定很憤怒,随後就會意識到,特萊拉人不可能用這種方式辱罵她,因為他本身的繁殖離不開貝尼·傑瑟裡特姐妹會。
但話又說回來,他的話着實粗俗難聽,頗有侮慢之意,完全不像一個特萊拉人。
艾德雷克立即插嘴,用的是米拉哈薩語的安撫語态,想緩和此刻的尴尬:“斯凱特爾,你曾說過,之所以出售海特,是因為你們知道我們打算怎麼使用他,而你們也有同樣的願望。
”
“艾德雷克,沒有我的允許你最好别開口。
”斯凱特爾說。
宇航公會的家夥剛想争辯,聖母厲聲說:“閉嘴,艾德雷克!”
艾德雷克在箱子裡向後一縮,惱怒異常。
“我們自己一時的感情與解決大家共同面對的問題無關,”斯凱特爾說,“隻會蒙蔽我們的理智。
隻有一種感情是重要的,就是讓我們聚在一起的那種最基本的恐懼。
”
“我們理解。
”伊勒琅說,瞥了聖母一眼。
“必須看到,我們的防護是非常有限的,”斯凱特爾說,“不會在沒有清楚的預見之前貿然行動。
”
“你很狡猾,斯凱特爾。
”伊勒琅說。
狡猾到什麼程度,她就不必猜了。
斯凱特爾想,此事一了,我們将得到一個掌握在我們手中的魁薩茨·哈德拉克。
其他人卻什麼也得不到。
“你們的那位魁薩茨·哈德拉克,其血脈從何而來?”聖母問。
“我們混合了各種最純正的精華,”斯凱特爾說,“純粹的善良和純粹的邪惡。
一個完全以制造痛苦和恐怖為樂的惡棍是非常有教育意義的,可以讓我們學到許多東西。
”
“老男爵哈克南,我們皇帝的外祖父,是特萊拉人的作品嗎?”伊勒琅問。
“不是。
”斯凱特爾說,“但大自然常常會創造出同樣可怕的作品。
而我們創造此類作品有一個先決條件:擁有可以進行研究的環境。
”
“你們别想不理會我!”艾德雷克抗議道,“是誰讓這次會議隐蔽起來,不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