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斯凱特爾說,“請你向我們提供你的最佳決斷吧。
這個決斷是什麼?”
“我希望讨論如何把海特交給皇帝的問題。
”艾德雷克堅持說,“我認為海特身上反映了厄崔迪人在其出生的星球養成的道德觀。
海特使皇帝更容易加強自己的道德本性,明白生活和宗教中的各種積極、消極因素。
”
斯凱特爾笑了,向他的同伴投去寬厚的一瞥。
他們的表現和自己希望的完全一緻。
老聖母像揮舞長柄大鐮刀一般任意發洩着自己的情緒。
伊勒琅原本負有使命,這項使命雖然早已失敗,但她畢竟為此接受了充分的訓練。
這是一個有缺陷的貝尼·傑瑟裡特作品。
艾德雷克則和魔術師的手差不多,可以用于掩飾,也可以用于分散觀衆的注意力。
此時此刻,艾德雷克因為别人的忽略而悶悶不樂,沉默不語。
“不知我是不是聽懂了你們的意思,這個海特是用來毒害保羅意識的精神毒藥?”伊勒琅問。
“多少是那麼回事。
”斯凱特爾說。
“那些齊紮拉僧侶怎麼辦?”伊勒琅問。
“隻要稍稍使一點力,情感上一個滑步,他們的妒忌就會轉化成仇恨。
”
“宇聯商會呢?”伊勒琅問。
“他們會跟着利潤走,哪一方有利,他們就會支持哪一方。
”斯凱特爾說。
“其他有勢力的組織呢?”
“以政府的名義控制他們。
”斯凱特爾說,“至于那些勢力較弱的組織,我們可以用道德和進步的名義整合它們。
我們的對手則會因為自己那些盤根錯節的力量窒息而死。
”
“厄莉娅也會?”
“海特是一個用途很多的死靈。
”斯凱特爾說,“皇帝的妹妹已經到了被有魅力的男人誘惑的年紀了。
她将癡迷于他的男性魅力和門泰特的卓越武功。
”
莫希阿姆吃驚地睜大那雙老眼:“這個死靈是門泰特?這一招實在太危險了。
”
“準确地說,”伊勒琅說,“門泰特的數據必須精确無誤。
如果保羅向我們的禮物詢問其意圖,那該如何是好?”
“海特會如實相告。
”斯凱特爾說,“和其他門泰特一樣。
”
“原來這就是你為保羅留下的逃生之門。
”伊勒琅說。
“一個門泰特!”莫希阿姆喃喃地說。
斯凱特爾瞥了一眼老聖母,發現曆史形成的仇恨影響了她的判斷。
芭特勒聖戰以來,“有思維魔力的機器”已經從宇宙的大部分地方被清除淨盡。
計算機始終是人們懷疑的對象。
這種古老的情緒同樣表現在對待門泰特這種“人類計算機”的态度上。
“我不喜歡你笑的樣子。
”莫希阿姆突兀地說。
她瞪着斯凱特爾,用的是米拉哈薩語的實話語态。
斯凱特爾也用實話語态說:“我不打算取悅你,但我們别無選擇,隻能攜手合作。
在這一點上沒有什麼分歧。
”他看了一眼宇航公會的人:“是這樣嗎,艾德雷克?”
“你給我上了一課。
很難受,但很有意義。
”艾德雷克說,“我猜你希望明确一點——我不會反對我的同謀們共同做出的決定。
”
“你們瞧,他還是很聰明的。
”斯凱特爾說。
“但還有一些事。
”艾德雷克叫道,“厄崔迪家族壟斷了香料。
如果沒有香料,我就不能預知未來。
貝尼·傑瑟裡特姐妹會的人也看不到真相。
我們雖然儲備了一些,但非常有限。
香料就是威力無比的硬通貨。
”
“我們的文明遠遠不止一枚硬通貨。
”斯凱特爾說,“對手用香料配額供應卡死我們的辦法注定會失敗的。
”
“你想偷走它的秘密配方。
”莫希阿姆喘着氣說,“可他的整顆星球都有瘋狂的弗雷曼人把守着!”
“弗雷曼人是文明的、受過教育的,同時又是無知的。
”斯凱特爾說,“他們不是瘋子。
他們接受的教育是信仰,而不是知識。
信仰可以操縱,隻有知識才是危險的。
”
“是不是還有點我可以做的事,比如創立一個新皇朝之類的?”伊勒琅問。
大家都聽出了她話中的承諾,可隻有艾德雷克朝她笑了笑。
“多少有點。
”斯凱特爾說,“多少有點。
”
“這意味着厄崔迪家族統治勢力的終結。
”艾德雷克說。
“即使沒有預知力量的人也可以做出這種預言。
”斯凱特爾說,“用一句弗雷曼人的話來說,這是mektubalmellah。
”
“‘用鹽寫出來的話’,也就是常識。
”伊勒琅翻譯道。
她說話的時候,斯凱特爾終于發現貝尼·傑瑟裡特為他安排的是什麼手段了:一個美麗聰慧的女人,但永遠不可能屬于他。
啊,對了,他想,或許我能複制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