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吃起飯來。
艾達荷大步走在帝堡走廊裡,一邊回想剛才那場對話,一邊琢磨莫尼奧的怪異舉動。
他能看出莫尼奧的恐懼,甚至也能理解,但這種恐懼似乎比怕死厲害得多……遠遠超過怕死。
蟲子會把他控制住。
艾達荷覺得莫尼奧說漏了嘴,不經意間洩了密。
這是什麼意思?
比其他任何一個鄧肯都莽撞。
艾達荷想到這句話就來氣,别人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來同他自己作比較,而他不得不忍受着。
其他鄧肯要有多小心?
到了寓所門前,艾達荷把一隻手放到掌鎖上,心裡猶疑起來。
他覺得自己像一隻逃回巢穴的獵物。
食堂裡的衛兵一定已經把剛才那場對話報告給了雷托。
神帝會怎麼做?艾達荷的手在鎖上掃了一下。
房門往裡打開。
他進入前廳,關上門,可眼睛還盯着門看。
他會派魚言士來逮我嗎?
艾達荷環視了一圈。
這是一處普通的門廳——設有衣架和鞋架、一面全身鏡和一口武器櫃。
他瞧了瞧關着的櫃門。
裡面沒有一件武器能對神帝構成真正的威脅,連激光槍都沒有……盡管所有記錄都顯示激光槍對蟲子是沒有殺傷力的。
他知道我會反對他。
艾達荷歎了口氣,朝通往起居區的拱門望過去。
原來那批輕軟的家具由莫尼奧換成了更厚重硬實的家具,其中一部分明顯是弗雷曼式樣的——挑選自保留地弗雷曼人的庫藏。
保留地弗雷曼人!
艾達荷啐了一口,大步走過拱門。
往屋裡隻走了兩步,他就愕然刹住腳步。
北窗的柔和光線正照着坐在低矮吊索沙發上的赫娃·諾裡。
她穿着一件凸顯身材的亮閃藍袍子,正擡頭望他。
“感謝諸神你還好好的。
”她說。
艾達荷回頭瞧了瞧前廳和掌鎖門,又不解地看着赫娃。
除了幾名特許的衛兵沒人打得開這扇門。
看到他一臉疑惑,她笑着說:“那些鎖是我們伊克斯人制造的。
”
艾達荷發現自己全在為她擔心。
“你來這兒幹嗎?”
“我們必須談談。
”
“關于什麼?”
“鄧肯……”她搖搖頭,“關于我們。
”
“他們警告你了。
”他說。
“他們要我拒絕你。
”
“是莫尼奧叫你來的!”
“在食堂聽見你們說話的兩個女兵——是她們帶我來的。
她們認為你非常危險。
”
“這就是你來的原因?”
她站起身,這個優雅的動作讓艾達荷想起雷托的祖母傑西卡——兩個人都能如行雲流水般控制肌肉,每個細微動作都那麼美。
他震驚地想到了什麼。
“你是貝尼·傑瑟裡特……”
“不!她們是我的導師,但我不是貝尼·傑瑟裡特。
”
他腦子裡布滿疑雲。
雷托的帝國究竟運行着怎樣的效忠機制?一個死靈對這些東西能了解多少?
我死後發生的那些變化……
“我猜你隻是個單純的伊克斯人。
”他說。
“請别挖苦我,鄧肯。
”
“那你究竟是誰?”
“我是神帝的未婚妻。
”
“你會忠貞地服侍他嗎?”
“我會。
”
“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
”
“除了我們之間的這件事。
”
他清了清嗓子:“什麼事?”
“這種吸引力。
”她擡起一隻手讓他别說話,“我想投入你的懷抱,我知道那裡有愛和庇護。
你也希望這樣。
”
他僵住了。
“神帝不許這樣做!”
“可我已經在這兒了。
”她朝他走近了兩步,長袍在身上微微蕩漾。
“赫娃……”他幹咽了一下,“你最好離開。
”
“謹慎不是最好的選擇。
”她說。
“要是他發現你在這兒……”
“就這麼離你而去可不是我的風格。
”她再一次舉手示意他别開口,“生育我、訓練我都隻為了一個目标。
”
她的話讓他不寒而栗,同時警覺起來。
“什麼目标?”
“引誘神帝。
哦,他知道這個。
他不會改變跟我有關的任何事。
”
“我也不會。
”
她又靠近了一步。
他聞到了她乳香味的溫暖氣息。
“他們把我造得太好了。
”她說,“我的設計目标是取悅厄崔迪人。
雷托說他的鄧肯比許多厄崔迪人更像厄崔迪人。
”
“雷托?”
“我該怎麼稱呼我的未婚夫呢?”
她一面說一面繼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