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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三岔鎮團委書記葛梅成給秋林打電話,邀請他帶隊去三岔搞聯歡。
秋林笑着答應,最近正好空,搞一搞這樣的青年聯誼活動,既可以豐富單位職工文化生活,又能給供銷社系統青年男女創造戀愛平台,很有意義。
秋林跟領導彙報,幾日後,便帶隊去了三岔。
到了三岔供銷社,葛梅成早已站在門口迎接。
葛梅成英俊,背頭,穿一身漂亮西服,很有些明星的派頭。
讓秋林意外的是,于楚珺與葛梅成早就相識,兩人握着手,講了許多閑話。
夜飯在供銷社食堂吃,吃完,大家動手整理一番,将食堂改造成聯歡會舞台。
聯歡會開始,葛梅成先上台唱了一首港台歌曲。
葛梅成聲音好聽,台風也好,搶了個頭彩。
唱完,葛梅成下來讓秋林代表黃埠上去唱一首,秋林擺手,說自己不會唱歌,推薦知秋上去唱,沒想到知秋死活不肯上去,最後還是于楚珺主動上台,替黃埠表演了個節目。
于楚珺唱完,似乎不盡興,又在台上主動提出兩個單位合作一個節目,台下起哄,要葛梅成重新上去,葛梅成絲毫不推讓,上去和于楚珺深情款款合唱了一首《鼓浪嶼之波》。
唱完歌,葛梅成下台,跟秋林說,這個于楚珺同志很有才華,你們黃埠供銷社藏龍卧虎啊。
秋林說,哪裡能和你們三岔比。
葛梅成說,我們三岔就缺這樣有才華的同志,你不介意,我就把她調過來了。
秋林笑。
葛梅成喝一口茶,突然問到,陸書記長亭工作過,齊海生你曉得嗎?
秋林說,曉得的,他的父親齊清風也是我原來同事。
葛梅成說,這齊海生最近出了一樁大事體,被抓起來了。
秋林驚詫,出什麼事體?
葛梅成點一根香煙,說,你曉不曉得他們店裡有個姑娘叫毛毛?
秋林搖頭。
葛梅成說,這個毛毛,是縣社劉副股長的對象,分配到長亭鍛煉。
也不曉得怎麼回事,被這個齊海生盯上。
一日,毛毛到河邊洗衣裳,那個海生也轉到這裡。
齊海生說,聽說你有男朋友了?毛毛說,你怎麼曉得。
齊海生說,我是特務,我什麼都曉得。
毛毛不說話。
齊海生又說,你男朋友生得好嗎?他生得好,還是我生得好?
秋林跟葛梅成正說着話,于楚珺走過來,拉過葛梅成手臂,邀請他過去跳舞。
葛梅成說,我跟陸書記講些話,講完就來。
于楚珺才有些不大願意地松開手離開。
葛梅成眼睛看着于楚珺的背影。
過了一會兒,突然回神般扭過頭。
講到哪裡了?
秋林說,海生和毛毛講話。
葛梅成說,對對,齊海生和毛毛講話。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說,也不知怎麼就說到毛毛父親出差,夜裡就毛毛一個人在家。
齊海生就說,那你一個人不害怕?毛毛說,害怕啊。
齊海生說,那我來陪你。
毛毛說,你敢來嗎?我家裡有條大狼狗。
齊海生說,天氣涼了,正好炖狗肉吃,我狗肉燒得好,你想吃嗎?這個毛毛就罵他,端着洗衣盆走了。
這個齊海生,真是色膽包天,當天夜裡,果真就帶了一段粗鉛絲去了。
他将毛毛家的木頭窗栓挑開,從窗口爬了進去。
他尋到床邊,爬上去四處亂摸。
毛毛用力推他的手,說,你是誰?齊海生說,我是海生啊,不是你讓我來的嗎?毛毛說,要死,誰要你來了,哎,你手往哪裡放,快挪開。
齊海生說,往哪裡挪啊。
毛毛伸手将他手拉開,齊海生又往别處亂摸。
毛毛說,你别亂來,我要叫人了。
齊海生說,你爸爸不是出差了嗎?毛毛說,我已經有對象了。
齊海生說,你對象又不在,誰曉得啊?毛毛不說話,隻是用手遮擋。
齊海生說,對了,你家的黃狗呢,怎麼不叫了啊?毛毛就笑,說,等下來咬你。
齊海生說,那我先咬你。
說着,就俯下身去親毛毛。
說到此處,葛梅成兩眼放光,突然掩嘴笑了起來。
葛梅成說,那個齊海生真是活寶,弄的時候,他伏在毛毛身上,一邊動,一邊問,你跟你對象弄過了吧?毛毛不肯說,齊海生一定要她說。
毛毛還是不肯說,齊海生就停下來不動,毛毛抱他的腰都不管用。
最後沒辦法,毛毛說,兩次。
海生說,我才不信。
你那個男朋友我曉得的,生了一雙桃花眼,一隻老鷹鼻,肯定不止兩次。
毛毛說,真的就兩次。
他不是桃花眼,老鷹鼻。
齊海生說,我說是就是。
他花頭很多吧?毛毛說,我怎麼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