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會被炸了一部分,宿舍已不再辦。
夏天,我下鄉,或去流蕩;冬天便回到新蜀報館,一面寫文章,一面辦理“文協”的事。
“文協”也找到了新會所,在張家花園。
物價像發瘋似的往上漲。
文人們的生活都非常的困難。
我們已不能時常在一處吃飯喝酒了,因為大家的口袋裡都是空空的。
“文協”呢有許多會員到桂林和香港去,人少錢少,也就顯着冷落。
可是,在重慶的幾個人照常的熱心辦事,不肯教它寂寞的死去。
辦事很困難,隻要我們動一動,外邊就有謠言,每每還遭受了打擊。
我們可是不灰心,也不抱怨。
我們諸事謹慎,處處留神。
為了抗戰,我們甘心忍受一切的委屈。
我的身體也越來越壞,本來就貧血,又加上時常“打擺子”(川語,管瘧疾叫打擺子),所以頭暈病更加重了。
不過,頭暈并沒完全阻止了我的寫作。
隻要能掙紮着起床,我便拿起筆來,等頭暈得不能坐立,再把它放下。
就是在這麼掙紮着的情形下,八年中我寫了:鼓詞,十來段。
舊劇,四五出。
話劇,八本。
短篇小說,六七篇。
長篇小說,三部。
長詩,一部。
此外還有許多篇雜文。
這點成績,由質上量上說都沒有什麼了不起。
不過,把病痛,困苦,與生活不安定,都加在裡面,即使其中并無佳作,到底可以見出一點努力的痕迹來了。
書雖出了不少,而錢并沒拿到幾個。
戰前的著作大緻情形是這樣的:商務的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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