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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奔父命巧遇攢戟嶺 避仇人深羁不染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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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麼?好好好,來得湊巧。

    前日大王分付,害了個幹隔症,大小便俱不通,思得個雙流縣人做些湯吃,大便小便可以雙雙流通了。

    快快去見大王來說罷。

    "一徑帶了他走。

    景節一身冷汗,唬得個半死。

    到得寨中,報與寨主知得。

    賈龍便對湛翌王道:"好了,有個雙流縣人來了,先生家中消息,或有幾分意思。

    "景節跪在階前,賈龍未及問時,翌王見了,吃驚嚷道:"這是我妹夫,為何在此?"賈龍亦驚訝不已,一頭下階來攙起道:"這就是令妹丈麼?"翌王道:"正是舍妹丈,陝西總戎陶藥侯的令郎。

    "賈龍便請罪道:"有眼不識泰山,望乞恕罪。

    "翌王問道:"兄為何到此?"景節道及父親入京候阙,"途中寫字,叫我到京圖個進步。

    "說罷,也問道:"兄為何在此栖蹤?嶽父嶽母在家中恁樣念兄。

    "翌王道:"椿萱之想,何日思之。

    奈高公放我逃避之時,囑付須在三百外潛蹤。

    是以得遇賈義兄相留。

    非不欲歸,實不得已耳。

    不知近來家父家母,可俱康健?"景節道了平安。

    翌王道:"吾兄出外,你家中亦覺無人。

    "景節道:"近來有一舍表妹在家,與家母令妹作伴,稍不寂寞。

    "翌王道:"令表妹是何人?"景節道:"舍表妹即與兄同患難者也。

    "翌王驚訝道:"的是何人?休得取笑。

    "景節道:"怎敢取笑,他先令尊叫梅如玉,是小弟的母舅。

    小姐叫做醒名花,現今住在舍下,亦躲那狗低頭之禍。

    "翌王道:"原來如此,不知令表妹安否?"景節便把小姐在樓念佛看經,細細述來。

    翌王稱羨不已。

    又曉得狗低頭還不肯放下他,心中更添一段愁腸。

    所幸者父母在家清吉,小姐在陶家安身,暗暗私自歡喜。

    當下賈龍在坐中,聽他二人說罷,道:"天下有這樣奇事,又有恁般巧事,苦苦的二人在此相會。

    "景節又拉了翌王,到一邊低低說道:"兄今可趁水推船,辭了那人,同小弟到京,見了家嚴,共圖上進,切不可再有逗留。

    但那人跟前,亦不可說是小弟之意。

    "翌王道:"自然,小弟正欲相商,不意兄言甚合愚意。

    "二人重又入坐,說了些閑話,景節便向賈龍告别。

    怎當得他再四懇留道:"且寬住幾日,小可們送先生起程。

    "景節苦辭不獲,隻得過了一夜。

    明日又欲起身,這番留不住,即備酒送行。

    席間,景節看那賈龍,一貌堂堂,便把言語說他道:"小生仰窺老丈,器宇不凡,身兼武藝,何不立身朝廟,轟轟烈烈,建些功業,名垂不朽,而願為此屈身喪節之事乎?"賈龍便稱謝道:"多承先生指教。

    即令舅先生,亦常谕及。

    小可因為匪人所陷,失身于此。

    忽欲棄邪歸正,奈一時無便可乘。

    故此苟延性命,亦覺老大徒傷。

    "景節道:"容小子到京,對家尊說來。

    若遇便時,當為老丈作招安計。

    "賈龍道:"多感先生,隻是再住一兩日方妙。

    景節又道:"小子今日必欲告辭了。

    "翌王亦對賈龍道:"小子在此,荷蒙老丈覆庇,心感不盡。

    但今日亦欲同舍妹丈到京,候敝親家一候。

    犬馬之報,當在後日。

    "賈龍沉吟半晌道:"此處果非久屈大賢之所,但相聚一時,不忍遽言别耳。

    若湛兄決意要行,須再同令妹丈過了今晚,容小可與二位開懷暢飲一番,更領些教益。

    明日當一齊送二位起程,庶不負小可當日苦苦相留之意。

    "翌王道:"盛意難違,勉當從命。

    "起身向庭前略步,看些閑景。

    忽見隔院榴花甚開,觸着花字,又想起醒名花小姐來,遂吟詩一首道: 榴火燃天出垣牆,懷人迢遞隔羊腸。

     今朝灑盡關山淚,不為三闾泣楚湘。

     景節亦成一首道: 煙漲斜塘榴已芳,家家細雨報梅黃。

     多君意氣情何限?幾對蒲觞話斷腸。

     二人吟罷,翌王忽想起範道人之言道:"'見榴流行。

    '恰值我心中要離此地,那榴花又開,第二句又驗了。

    那雲侶豈不是個真仙。

    "一并述與景節知道,景節亦深以為奇。

    說罷,又同入席。

    賈龍便教堂下大吹大擂,好不熱鬧,直飲到各人酩酊而罷。

    到了次早,翌王等收拾行李,辭了賈君要别。

    賈龍道:"二兄果然決意要行?"說了這一句,眼中流下淚來。

    分付取出白銀五十兩,鮮衣二套,送與翌王、景節道:"二兄在路,小心保重。

    到京有甚機會,千乞帶挈小可則個。

    "二人道:"多蒙飲食教誨之恩,已難圖報。

    又辱厚賜,使人何以克當。

    "再三推卻,怎當得他必定要二人受。

    二人隻得收了,一徑下山,灑淚而别。

    又叫幾個喽羅,送到二十裡之外。

     不題翌王、景節走路之事,再說梅杏芳小姐。

    見姑爹表兄俱已出門,自己足不下樓,與佛奴相憐依守。

    或遇姑媽嫂嫂來,閑談一時半刻,不然隻把書史佛經之類消遣。

    自從那日見了湛生的詩箋,佛奴又從旁以天緣打動,小姐未免觸景興懷,吟一絕句道: 雨送愁苗煙系思,花開怯看好花枝。

     階前添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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