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緊她。
當錢沅坐着時,她又願意坐在他的雙膝上,要求他湊嘴吻她。
吻她一百遍,她卻嫌少,一千遍,她也不嫌多。
有時,她斜坐軟椅上,讓出—半空位,吩咐錢沅似卧非卧。
雙方都穿着衣服而互相擁抱,這有什麼樂趣?由于她要這樣做,他隻得依順了她。
她也懂得享受,最喜歡錢沅去按摩她,但原始地帶卻列入禁區,不準他染指。
當她熱情奔放時,她竟然大膽地對錢沅說道:“情哥哥,你給我做丈夫就好了。
”
她說話時,語聲清脆,嬌态可掬,充分地表現了女性的可愛。
諸如此類,錢沅給小娟弄得神昏颠倒,幹不幹,濕不濕,美色當前。
欲火如焚,求之不得,強制不能,欲望無處發洩,真是愛恨交織,難熬非凡。
***
***經過這樣的一段纏綿時期,小娟忽然開始對錢沅冷淡。
不久,錢沅探得消息,知道已有鄰家男友正在追求小娟,同時對方家長也準備挽媒說親。
近水樓台先得月,現在輪到那位幸運的男友,但也可說對方要行黴運了。
這事對錢沅來說,不算是失戀,因他本是陳玉的未婚夫。
這事對小娟來說,她做得對。
在情理講,她應該另找适當的歸宿,因此,錢沅也為她慶幸,又為她祝福。
錢沅度過了一個月的清靜光陰,悠然自得。
不料次月開始,麻煩忽又降臨。
小娟又來了,說明她有要事與錢沅面談。
她講話好像哭作無賴似的,且堅持非要面談不可。
錢沅這個人心腸太軟,又想起自己和她以前的感情,認為面談沒有什麼問題,說道:“好,現在已見面了,你有什麼話,快講吧!”
小娟好像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女兒見到父親那樣,連忙含淚訴苦。
其實錢沅早已風聞小娟的事情,但假裝糊塗,明知而故意不問。
小娟倒也直爽,坦白地把全部情況都傾訴出來。
她說,“男友追求我,一度和我打得火熱,不過,他很愛賭不肯聽從我的話……我勸他戒賭,好比對牛彈琴,勸之不醒……現在,雙方已鬧翻了。
”
錢沅問道:“你們已經訂了婚,是嗎?”
小娟搖搖頭,說道:“沒有,誰說的?不過,準備訂婚,那是兄嫂的主意,但我現在不願意。
”
女大不中留,小娟還是早些嫁出去好,黃家夫婦的主意不錯。
錢沅道:“你不要這樣……逍遙島上的男人誰不愛賭?逢場作戲,無傷大雅……”
小娟立即打斷錢沅的話鋒,搶着道:“什麼逢場作戲,他簡直是個賭鬼。
”
錢沅道:“不會吧!你—定是管束他太嚴厲了……我難道不了解你的個性嗎?”這句話給錢沅說中,不是猜中。
過去,小娟對錢沅也是這樣的。
他的一舉一動,以及早出晚歸的過程,她都要問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好像她是法官,錢沅是犯人那樣,一直問到她認為諸事無可置疑,才覺安心。
錢沅雖是年輕人,但通情達理,對小娟的心理非常了解,所以當他被小娟詳細查問時,他會耐心回答。
他明白妒女的盤問是她愛男人的表現,她越是多問,他越覺得她是可愛的,但世界上男人不是像錢沅那樣的有耐心。
小娟的男友就不是這樣。
此人火氣盛旺,性格倔強,認為她與自己尚未訂婚,竟然要來嚴厲管束,真是豈有此理?如果将來和她結婚之後,不知道她要教管自己到什麼程度,這還了得!因此,他心有不甘,決定不要她管。
于是他惹起了她的反感,石撞石,硬碰硬,雙方發生口角,以緻各趨極端。
小娟給錢沅說中了心事,低頭不語,流眼淚了。
對付妒女這東西,實在是輕不得,重也不得,更不應該用好言安慰的。
可是錢沅鑒于過去的交情,就勸慰小娟幾句好話。
不料小娟卻認為錢沅性情溫和,至少要比那位男友好得多,所以她又要想與錢沅靠攏,并施展了狐媚手段。
當然,在這種情況下,錢沅的理智戰勝了感情。
他不想接受小娟賜予熱情,但他推托的言語和态度則很是婉轉自然,絲毫沒有使她有難堪的感覺。
其實,錢沅心裡暗道:“我恨你愛情不專,反複無常。
”不過,錢沅的暗恨太自私了,應該受到旁人的嚴厲批評。
錢沅的推托使小娟怏怏不樂。
她終于又飲泣了,悲切得很,看到此情此景,錢沅的心腸又軟化了,隻得勉強地受她一吻,但他反應的态度卻不似已往那樣的熱烈。
事後,錢沅心裡想:“我在當時何必用好言安慰她呢?我應該聲色俱厲地辱罵她愛情不專,斥責她反複無常,使她認識到我錢某也是性情暴躁,氣量狹窄,并非好吃的果子,叫她知難而退。
”
他又想:“當時,我最好的辦法是不要她前來面談,并與她斷絕一切關系。
”
可惜他沒有這樣做。
這次會見,錢沅雖對小娟略表冷淡,但後者已經感到滿意。
女性追求男性,雖與男性追求女性一樣,得寸進尺,步步逼緊,但女追求男要比男追求女更易得手。
此後,小娟又常來探視錢沅,并且越來越勤,使他不勝其煩。
據她告訴錢沅:“她要避開男友,所以常到這裡來。
”她到了錢沅的房裡,不論是言語或動作都包含着惹火成份,但這時,她并未受到錢沅的賞識。
錢沅醋心很重,他對于愛情不專,反複無常的女性最為痛恨。
因此,女方雖是殷勤周旋,供獻熱情,而男方對她卻若即若離,淡然處之。
錢沅心裡早已決定:“她來,不推;她去,不拉;來也好,去更好。
他決不會再像過去那樣的姿态對待她了。
”
一個冷,一個熱,但這種冷熱的過程僅僅維持了很短暫的時期。
不久,他們又變成了男的熱,女的更熱,因他雖有理智,但單身漢終于經不起那熱情女性多次的逗挑,何況他既非柳下惠,又非魯男子,否則也不會先做道士,後還俗了。
果然,錢沅現在又被小娟降伏,女方惹火的言語和動作迷惑了他,使他改變初衷,與她恢複感情。
這就證明女人追求男人,容易得手。
如此這般,他們又經過了一段可以撫愛,而不及于亂的時期。
***
***在一個偶然的場合裡,錢沅又探悉那個男友業已回心轉意,再向小娟進攻。
據說他們的舊性複熾,言歸于好。
這對錢沅當然不算是打擊,也無重大影響。
錢沅希望小娟離開,離得越遠越好。
然而,小娟這鬼靈精,竟然識得騎兩頭馬,做兩面人。
這種情況,錢沅心裡明白,但假裝糊塗。
小娟依然常來走動。
她來,錢沅表面接待客氣,禮節不虧,但心裡恨她朝秦暮楚。
她擅長媚功,百般奉承,甚至認錯讨饒,樣樣都做得出來,這使錢沅歡喜,一時倒也硬不起心腸與她翻臉。
對付像小娟那樣的女人,好也不得,壞也不得。
好則放肆,弄得對方七葷八素,甚至為她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壞則因愛成仇,反臉不認人,使出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咬他一口肉,讓他出些血,還算是小事。
古諺雲:“惟女子與小人為最難養”此話實在不錯。
錢沅扪心自問,對待小娟是缺德的。
她本是個純潔少女,但自從與他相識,又經過了許多循環曲折之後,彼此才發生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究竟是黃花閨女,免費給他狂吻亂摸,雖未與她合體,依然保持處女身份,但被他輕薄,大占便宜,總是事實。
他也曾提出非分的要求,是她不肯,非他不願,他引誘她,使她幾乎喪失大節。
錢沅既已自知犯了錯誤,所以他對小娟常來糾纏,就不便作出露骨的反感,以免她受到刺激,而神經失常。
萬一她發起花癡來,亂說亂講,聲揚出去,不但他罪孽深重,而且雙方的面目都無光彩,同時,如果給嫉惡如仇的師父郝道子知道,一定是要重責他的。
小娟自幼失恃,由祖父撫養成人。
祖父年老,在本鄉惟有孫女作伴,祖孫相依為命,不免寵愛逾恒,因此,她是被祖父寵壞了,以緻有時蠻不講理。
失去母愛的人,孤癖者多,受寵慣了的人,任性者衆,對小娟言,兼而有之。
錢沅觀察深刻,對小娟多少有些顧慮,惟恐她任性闖禍,自誤誤人,即使她勤于糾纏,漫無止境,他也不敢過分得罪,但願平安無事,不惜委曲求全。
為了點穿小娟兩面的手法,錢沅終于選擇子一個适當的時間,直率地對她問道:“小娟,聽說你又被人家追求了,是嗎?”
小娟聽了,面孔變色,但她—口否認,辯護道:“絕無此事,你聽準說的?這是謠言。
”
錢沅隻得昧着惺惺使糊塗,一笑置之。
因她否認,他也不便打破砂鍋問到底,以免使她難堪。
他們的情感始終保持親疏兼有,冷熱參半之間,這樣又挨過了一段時期。
***
***
次年,錢沅接到家人從魔國來信,知道未婚妻陳玉業已動身到逍遙島來了。
這事使錢沅驚喜交集。
驚的是陳玉來了,可能會介入他與小娟之間的麻煩,喜的是陳玉離開了魔國,也能到這裡來安享自由生活。
于是錢沅重新考慮自己的處境。
他與陳玉訂婚是由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而他本人并不十分滿意。
為了逃避現實,他私離魔國,隐居逍遙島,如今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