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了。
”說着便起身準備告辭。
“還有這麼多壽司……”
見我起身,嶽母有些挽留的意思,可是月子已經睡了,我一個人在這是吃壽司不要是腦子有毛病啊。
我這樣想着,謝絕了嶽母的挽留,走到門口,嶽父從另一間房裡出來,問道:“就要走啦?”
“是的,明天還要上班。
”
我有一肚子的委屈想與同是男人的嶽父述說,但嶽父并沒有與我多說話的意思,隻是點點頭道:
“那麼就讓車子送一下。
”
“不,不用了。
”
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如此幹脆地拒絕的,說了聲“再見”便出了大門。
外面冷極了,撲面的寒風将我吹得直打寒噤,我有些後悔沒讓嶽父的車子送一下,走到大路口馬上攔了輛出租車回到了世田谷的家。
開門進屋,當然一切都與我三天前離開時一模一樣,冷清清的,與月子不在時同樣的感覺,我先開了暖氣,又整理着三天來塞進來的報紙,心裡不由又憤憤然起來。
好容易回到東京,自己卻住到娘家去,将丈夫一個撂在家裡,這是什麼妻子呀!我又一次為月子的冷淡和自己的無能而生氣,但随即又安慰起自己來,月子在城堡關了兩個多月,是她父母親希望她住在家裡的,這樣想想也不能再說什麼了。
反正今天是沒有辦法了,放松一下精神,洗了個澡,再看鐘才八時。
巴黎時間應該是深夜十二時,算來整整一晝夜我是沒好好睡覺了,但情緒卻格外高昂,一點睡意也沒有。
幹些什麼呢,打開電視,盡是些熟面孔的男女演員,瘋頭瘋腦的感到惡心,關了電視,又去冰箱拿了罐啤酒喝了幾口,很自然又坐到電腦面前去。
月子已經回來了,紅城堡中再也不會傳送東西過來,我心裡明白,可還是不由自主地坐了過來。
想到以前每晚坐在這裡看着傳送來的錄像,從錄像裡我看到了月子,得到了無限美好的遐想,每晚都過得十分充實。
“可現在月子已經回來了……”
我又一次提醒着自己,就這一點應該滿足才是。
我這樣想着,孤單單地鑽進了冰冷冰冷的被子裡。
月子回到家裡來,是我們回日本後的第三天。
第一天說她長途旅行太累了,第二天嶽母來電話說月子還想在娘家呆一天,第三天又是嶽母來電話說月子想到回家要做家務,心裡不願意。
這樣一天天拖下去要到何年何月呀,我急了,要求月子來聽電話。
要說家務,我們家本來并不多。
四室一廳的公寓房子打掃一下,早飯大多隻是咖啡加面包和沙拉,都是現成的東西,晚上也不需要她燒什麼菜的,因為我醫院裡很忙,一星期有一半都不回來吃晚飯的。
周末我們又大多去外面餐館或者她的娘家吃飯,所以真正在家裡吃晚飯,一星期也才兩三次。
這樣所謂的家務,還不想幹啊!
月子接了電話,我一下子火氣十足地嚷道:
“還不想回來,想幹嗎呀!”
平心而論我還是盡量壓着火氣的,月子聽我聲音不對,便不出聲,這更使我火氣沖天起來:
“我可是每天自己燒飯的呢!”
我這麼沖着電話叫着,月子突然丢過來一句話:
“你不會,下班到我這裡來!”
“開什麼玩笑,我有自己的家,幹嗎下班要跑到人家那裡去!”
我以前是一直克制着自己的,今天是實在忍不住了,幹脆一瀉到底,一吐為快了:
“好容易回到了日本,你這樣與分居有什麼兩樣!”
我豁出去了的心情,看月子她怎樣回答。
“有兩樣的。
”
月子的聲音像從牙縫中漏出來似的,顯得有氣無力:
“與你在一起,我感到害怕。
”
“害怕?”
“是的,害怕再發生以前那樣的事。
”
“以前那樣的……”
“再突然遭到什麼人的襲擊,被綁架去什麼地方……”
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回到家來怕遭人綁架,這不是明明在說我與壞人是有勾結的?我感到自己臉上的肌肉開始不自然起來,重新握了一下話筒:
“我為什麼要綁架你……”
“不知道,但總感到與你在一起便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月子是有意這樣說的,還是不想回家來,僅僅是找個借口而已?
“别說這種傻話了,這裡可是日本呀。
”
“可是,我還沒從那恐怖中解脫出來呢。
”
紅城堡事件對月子來說确實是夠恐怖的。
如果她現在的話僅僅是指害怕、恐懼那還問題不大,如果她對我的所作所為有所察覺,這些話都是有目的說的,那問題就棘手了。
“盡量将那事忘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