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想要的女人,身心都該隻屬于他的。
突地桑懷哲站了起來,走到聶煊面前一顆顆的解開襯衫上的鈕扣,解到最後一顆時,絲質的襯衫順着她凝脂玉膚滑落,走光的春色在她摟住他的那一刻被揉進他懷裡,她把臉埋進他胸膛,“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抱我。
”她委屈的淚水終于在他懷裡決堤。
解下她挽在腦後的長發,讓如瀑般的黑發直洩而下,他正經地說:“希望你不會後悔。
”說完,他打橫的抱起她,往右邊的床鋪走去。
※※※
活着原本是件快樂的事情,但那是指在有尊嚴的情況下,起碼這一點,是桑懷哲所堅持的。
成了聶煊的女人之後,她發覺連這點堅持都在撼動中。
一個有“尊嚴”的情婦?多滑稽的字眼組合,情婦和妓女有啥不同?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前者有固定的金主,而後者的金主屬流動的,沒有專屬的吧?對一個妓女談尊嚴?呵!笑話。
每天她行屍走肉般的來到醫院,然後不要命似的勞動自己,隻有在這個自己專屬的專業領域裡,她才能感受到一些些存在感,要不,她真不知道未來的日子,自己要如何度過?
這一天,桑懷哲一早來到醫院就發覺跟随在她身邊的護士用一種極不尋常的眼光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好似有許多話要問她。
一早上都在詭異的氣氛中度過,最令她莫名其妙的是,走在通道和認識的同事打招呼時,對方也是一臉怪怪的表情,怎麼怪法,她也說不上來,就是臉上的笑都有一些暧昧就是了。
發生了什麼事?大夥兒為什麼這樣看她?桑懷哲相當納悶,在這種怪異的氣氛下工作,她的心情更加惡劣起來。
上午的門診結束,正打算到地下室餐廳用餐時,好友林婉走了進來。
“喂,一塊兒吃個飯吧。
”
“怎麼連你今天也怪怪的?”桑懷哲一面說,眼睛故意瞟上一旁的護士,“别人不正常也就算了,連你也不正常的話會令我擔心的。
”
那位護士感受到她在指桑罵槐,很快的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吃飯時再跟你說吧。
”
“醫院裡的氣氛弄得鳥煙瘴氣的,我不想吃了。
”桑懷哲暗示她有話在這裡說清楚,“林婉,你知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就請你有話直接跟我說吧。
”
“其實我……我也不信那謠言是真的,一定是有人故意中傷你的。
”林婉看她有些生氣了,支吾了半天才開口,“那種謠言是常有的,你别放在心上。
”
“什麼謠言?”不自覺的,她的心忐忑不安了起來。
“有人……有人說你是董事會主席的……的……”
“什麼?”她的心被揪緊了,内心激動莫名。
“情婦。
”看着好友蒼白的臉色,林婉有些後悔自己多事,暗罵着,幹啥當傳聲筒?真是長舌婦!“那謠言一定是多事者捏造的,出身富裕家境的你怎可能當情婦?放心吧!我們不會相信的。
”
桑懷哲覺得既溫暖又難堪,她苦笑,“林婉,如果我真的誠如謠傳的那樣是人家的情婦?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你不會的。
”
她的回答令桑懷哲不知該怎麼面對她,隻能偷偷的拂去眼角的淚水,“我……不知怎麼了?一大早來就有一些不太舒服,下午打算請個假,如果不麻煩,你幫我跟主任說一聲。
”
“沒問題,你臉色很蒼白呢!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桑懷哲搖了搖頭,“沒事。
”語畢,她拿起皮包,神情有些恍惚的出了醫院。
原來她是聶煊情婦的事全醫院的同事都知道了?怪不得、怪不得他們會以那種異樣的眼神看她,這個時候她真想找個地方,好好痛哭一場。
她受不了!不想再持續這種龌龊的關系,可是……爸爸公司的周轉金要用什麼償還給聶煊?就算真有法子籌出來還他,就憑他高人一等的商業手腕和聶家在企業界的影響力,要桑氏垮台也不是件難事,老天!她是怎麼走入這進退兩難的地步?
開着車漫無目的地的在市區繞了一圈,桑懷哲這才把車子開回她目前居住,也就是聶煊金屋藏嬌的别墅。
“桑小姐,今天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前來為她開門的是傭人王媽,“你哪兒不舒服嗎?”
她搖了搖頭算是回答,然後徑自走上樓去。
進了浴室把門反鎖,然後把蓮蓬頭的水開到最大,她這才像這渲洩情緒似的放聲大哭,把這近兩個月來所受的委屈和痛苦全渲洩于淚水中。
約莫一個鐘頭左右,桑懷哲紅腫着眼走出浴室,推開浴室門,卻發覺聶煊正坐在外頭。
“怎麼早退了?”他點燃了根煙,她哭紅的眼在他心底閃過痛意,但臉上仍是面無表情。
“你倒是對我的作息時間掌握得挺清楚的。
”她随即冷笑一聲,“我倒是忘了,情婦的一切都由金主買斷了,時間自然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