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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戰争與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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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城正面空間不大,日軍隻能攢集成一團…… 日軍距離山城還有五裡遠的時候,全軍都有些惶恐不安,畢竟之前從來沒面對過如此規模的敵人。

    這時候,權慄下了一道命令:吃飯。

     權慄是一個好指揮官,他知道守城最重要的是士氣,主帥必須要保持無比的鎮定,才能給予士兵們信心。

    果然,當士兵們看到權慄仍舊鎮定自若,還不忘關照大家吃早點,也都紛紛安靜下來,邊吃飯邊作着最後的準備工作。

     一直到日軍接近城下木栅欄三十多步的距離,權慄才緩緩站起身來,下了第二道命令:開炮! 朝鮮軍的火炮、火铳、弓箭、投石器等犀利武器同時開始居高臨下地怒吼,萬箭齊發,火焰漲天。

    各式各樣的殺人利器挾着風雷,狠狠地砸向日軍陣勢。

     日軍仰攻本來就相當困難,而且戰場狹窄,大家隻能擠成一團。

    此時朝鮮軍突然開腔發言,精心配置的火器弓弩從不同方向轟擊,讓日軍躲都沒地方躲,一時間攻擊方被砸得人仰馬翻,慘呼連天。

    日軍士兵往往先被火器轟得半熟,再被弓箭洞穿,最後被飛石砸成一癱肉醬…… 在混亂之中,日軍也有兇悍之輩試圖頂着硬往前沖,殺開一條血路。

    可他們沖到栅欄前,就沒法再往前沖了。

    還沒等他們劈開木欄,另外一邊的長矛手已經一個一個地捅翻在地。

     小西行長很快便抵擋不住,一臉羞慚地退了下去。

    他的嫡系在平壤傷亡極大,如果在這裡再斷送一批,第一軍團血脈便枯竭了,他可舍不得。

     宇喜多秀家沒料到敵人這麼難纏,也沒為難小西,令旗一揮,五奉行的直屬部隊嗷嗷地又沖了上去。

     五奉行的直屬部隊從來沒參與過任何大規模戰事,隻在碧蹄館圍觀過李如松,沒什麼實戰經驗。

    主帥石田三成不是以軍略見長,他能想到最好的戰術,是命令足輕拼命沖鋒,鐵炮部隊在陣後掩護射擊,攻擊栅欄後的朝鮮人。

     日軍的鐵炮在朝鮮戰場所向披靡,可這一次卻失效了。

    因為鐵炮的射程本來就有限,向上仰攻的角度更是進一步縮短了射程。

    為了有效攻擊到朝鮮士兵,鐵炮手必須盡量貼近陣前,這樣一來便進入了朝鮮軍火铳與投石器的攻擊範圍——更慘的是,鐵炮必須要集中使用才有效果,鐵炮手們被迫在山城前的狹窄區域站成一團,朝鮮人的石頭與火箭一砸一個準。

     權慄一直在第一線指揮戰鬥,他為了防敵人的冷槍,弄了一個銅盔。

    敵人鐵炮聲起,他就把銅盔扣到腦袋上;敵人鐵炮聲歇,他就摘下盔頭,給士兵們盛水喝。

    朝鮮守軍受到主帥鼓舞,一直保持着高昂的鬥志。

     短短一個多小時,第二陣也在權慄的猛烈打擊下敗下陣來,傷亡程度尤在小西行長之上。

     第三陣的黑田長政一向用兵穩重,他早就看出來這幸州山城易守難攻,不是靠簡單的硬攻能夠拿下。

    前兩陣已經把敵人實力摸得差不多了,黑田長政不願多付出犧牲,草草進攻了一下,便撤了下來。

     宇喜多秀家有些惱怒,質問黑田長政為啥出工不出力。

    黑田長政回答說是敵人守的太穩,硬攻隻是白白死人,不如另辟蹊徑。

     宇喜多秀家臉色有點不好看。

    秀家這一年才二十多歲,正是好面子的年紀,他帶了數萬人馬,攻一個兩千人的小城,居然還要“另辟蹊徑”? 但很快他不得不接受了黑田長政的建議。

     原來在第三陣退下來不久,忠清水使丁傑帶了二船弓矢火藥,順着漢江漂過來,在日軍鼻子底下大搖大擺地對山城進行補給。

    日軍對漢江沒有控制權,隻能幹瞪眼看着幸州山城歡聲雷動,把一捆一捆的武器抱回城裡。

     宇喜多秀家終于意識到,幸州山城是困不死的,朝鮮人可以源源不斷地從漢江進行補給。

    他不得不放下身段,向黑田長政請教。

    黑田長政對秀家面授機宜,說你隻須如此這般,必可成功。

     中午吃過飯以後,秀家的本隊開始了第四次進攻。

    朝鮮人發現,日軍的戰術變了:他們不再密集一窩蜂地哄哄亂沖,而是每人都抱着一捆幹草,分散着靠近。

    每當湊近木栅欄的時候,士兵就會把幹草扔過來,然後急速後退。

     等到幹草在木栅欄前積累了一定數量,日軍在遠處開始用火箭與鐵炮點燃。

    在一瞬間,木栅欄便有十餘處被幹草火焰引燃,飄起熊熊黑煙,遮蔽了守軍的視線。

     日軍驟然暴起,秀家本隊針對整條防線發起了極其兇猛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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