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戰鬥。
第一路明軍,由總大将解生率頗貴、楊登山等,總兵力兩千。
他們遭遇了黑田軍先鋒黑田圖書助、栗田四郎、毛屋主水的兩千人,雙方兵力對等。
由于開始誤認日軍為朝鮮軍,被日軍先手攻擊,随即進行反擊,擊退日軍。
日軍改變戰術,明軍攻勢稍挫,但馬上派遣别動隊抄了日軍後路,包圍了日軍後發起猛功,日軍不敵行将崩潰。
黑田長政三千人本隊趕到戰場,日軍總兵力達到五千,明軍為兩千人。
日軍三名将領沖開明軍搶占橋頭的别動隊,先後率部殺入戰場。
明軍兵力不支,整兵後撤。
明軍牛伯英所部趕到戰場。
如果按他本部兵力六百人算,明軍總兵力為兩千六百人。
如果按他可帶最大兵力計算,則明軍總兵力是四千六百人。
牛伯英所部殺進戰場後,日軍再次不敵敗退。
黑田無奈之下,将所有五千人兵力都投入了戰鬥,随即明軍李益喬、劉遇節也前來支援,雙方戰場兵力再次拉平,膠着不下。
然後天色已黑,兩軍罷戰就地紮營,均未離開戰場。
在初七日戰鬥中,黑田長政的五千人對上數量少于自己的明軍,卻被數次打得叫苦連天,不得不靠誇大敵人數字來掩飾自己的痛腳,這戰鬥力實在是可堪玩味。
而且最關鍵的問題在于,他還隐瞞了次日的戰鬥,直接把第二天趕到戰場的毛利軍提前運抵了戰場。
在九月初七的晚上,經過一天戰鬥的解生顯得十分興奮。
他摩拳擦掌,準備在次日大幹一場,把敵人徹底逐出天安地區,他勉勵部下道:“今看賊勢,明當決死以退。
努力敢死,毋坐軍律。
“同時還提醒同僚說“但狡賊走,必由山路,騎步異勢,不可窮追。
”可見他信心十足,視黑田軍如無物,連日本人戰敗逃跑時的應對辦法都策劃好了。
同時解生在初七日,還向後方的麻貴發出了請擺賽預備隊加入戰鬥的要求。
麻貴接到戰場形勢報告及解生的請求後,命原本屯兵介川的擺賽火速率領兩千騎兵前進,去協防稷山。
與此同時,黑田長政也沒閑着,他派人去向後面的毛利秀元求救。
毛利秀元的總兵力高達三萬,此時雖然沒有全帶在身邊,但起碼一兩萬人也是有的。
隻要他一到,大局可定。
到了九月初八一大早,雙方都怕對方的援軍提前抵達,索性早早開打。
這一次不再是分批抵達的遭遇戰,而是一場貨真價實的正面作戰。
援助朝戰争打了這麼久,明軍在平壤、在碧蹄館,在慶尚道,在南原等地的戰鬥,要麼是城市攻防戰,要麼極端條件下的遭遇戰,要麼是以南兵為主的戰鬥,沒有一次雙方擺好陣勢正正經經的野戰,這使得北兵的真實威力一直沒有機會表現出來。
稷山之戰,可算是大明騎兵、炮兵與日本騎、步、鐵炮兵在相對公平的戰場,第一次進行的勢均力敵的較量。
在這一戰中,明軍騎兵終于可以酣暢淋漓地發揮出自己的威力,他們來自宣大邊關,騎兵戰鬥力絲毫不遜于遼東軍,不一會就徹底擊敗了黑田長政,黑田軍向清州方向敗退。
這一場戰鬥的過程不必多說,因為史書裡的描寫已經足夠華麗,姑錄兩條于下:
“翌日平明,賊兵齊放連炮,張鶴翼以進,白刃交揮,殺氣連天,奇形異狀,驚惑人眼。
天兵應炮突起,鐵鞭之下,賊不措手,合戰未幾,賊兵敗遁。
向木川清州而走。
”
“翌日平明,賊連炮張兩翼以進,白刃揮映,毒氣掩日,奇形怪狀,驚眩人眼。
解生等應炮突起,争奮椎鞭之,中之瓜折。
合戰未久,賊大潰。
遂從木川清州而走。
”
這兩段文字都出自朝方的記載,另外一些朝方記載在記錄了解生四将第一次戰鬥後,也都說擺賽到後,又破日軍雲雲,可見這場戰事是分了兩次打的。
而《黑田家記》裡對這第二次戰鬥幹脆避而不提,直接讓秀元提前一天趕到戰場,說“毛利秀元兵亦至,敵餘軍不敢戰而退,我兵亦綏。
”算是間接承認了日軍的敗北。
頗貴在戰鬥後,曾不無自得地對朝鮮國王說:“倭寇很兇悍,前面死了後面還往前沖。
老夫我五十多歲,跟周邊蠻族打了幾百場仗,還從來沒見過比倭寇更難對付的——不過隻要我軍鐵騎發起突擊,他們也就完蛋了。
”可見大明騎兵給日本人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在戰鬥中,明軍還擊斃了一名叫做葉一枝的日本将領,其他穿着金盔、金甲者的小頭目,也殺死二十多名,算是給死在南原的同僚報了仇。
戰鬥結束以後,黑田長政不得不向着清州方向退卻。
明、朝史料裡說解生本來要追擊,但因明軍連續三天急行軍及戰鬥,過于疲憊遂大軍休兵,别遣分道追之,日軍退遁。
我們猜測,追擊的部隊應該是擺噻的部隊,因為隻有他的部隊是生力軍。
而日方史料,則說因為毛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