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是那樣。
”我說,“兇手很可能一直在等待水村獨處的時機。
”
“伺機摻進安眠藥?”
“不,這倒不是。
兇手不知道水村會不會喝咖啡,而且也不可能預料到她把咖啡放在桌子上就去了樓頂。
”
“那麼……”
“摻入安眠藥應該是兇手靈機一動想到的。
他一開始肯定打算用其他方法殺水村,所以才一直暗中監視,尋找時機。
他看到水村上了樓頂,于是趁機潛入實驗室,打算伏擊。
”
“然而,看到桌上放着一杯剛泡好的咖啡,就立刻改變計劃,摻進了安眠藥?”薰接着我的話說下去。
“正是。
”
“那要是這麼說,兇手一直随身攜帶安眠藥?”
“應該是吧。
”我看着薰點點頭,“那種人也不罕見,我爸就整天帶着精神安定劑。
因為壓力大,不知道腦子裡的那根弦什麼時候會斷。
”
“那是工作過頭了。
”川合嘟囔道。
“算是吧。
”我露出厭惡的表情,“沒辦法,我爸是個把靈魂都賣給了工作的人。
”眼前突然浮現出春美的面龐—這個成了犧牲品的女兒。
似乎一生都不會用到這種藥的薰帶着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哼了一聲。
“假設兇手就是出于這種理由随身帶着藥,那他把藥摻進咖啡後,就先離開實驗室了?”
“多半是,”我想象着當時的場景,“然後水村返回。
”
“兇手估摸着時間朝實驗室裡窺視,确認水村果然昏睡過去之後,就擰開煤氣總栓逃之夭夭……如果一切順利,這個案子就會被當成自殺處理。
”
“如果不是天然氣,後果不堪設想。
”我說,“幸虧兇手疏忽大意,水村才撿回一命。
”
“這麼一分析,故意讓她服下安眠藥的可能性相當高。
”川合說。
“可是,”薰說,“自殺的可能性還是很高。
”
“不,不存在。
”我予以否定,“警察雖然詢問過水村,但并沒有得出确切結論,而且他們還趕到天文社女生家中問了許多問題。
如果水村承認是自殺,應該沒有必要做這些。
”
“原來還有這麼回事……”
“還有上次那封信的事,”川合看着我說,“企圖陷害西原的信。
”
那件事他已經告訴了薰。
“是啊。
可為什麼第二個受害者是水村呢?她和禦崎老師有什麼關系?”
“不清楚。
但肯定有某種聯系。
”我正說着,午休結束的預備鈴響了。
我們站起身。
放學後,我來到運動類社團的活動大樓,剛巧兩個警察從田徑社活動室裡走出。
我知道他們是警察,因為其中之一是溝口。
溝口看到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與我擦肩而過。
走到田徑社活動室門前,我明白了警察造訪此地的原因—上面貼着一塊寫有“消防負責人禦崎”字樣的小牌子。
往活動室内一瞧,社長齋藤正在跟三個成員說話。
齋藤高二時和我同班,而且因為都是社長,我們倆關系比較要好。
他又瘦又高,是短跑和跳躍項目的主力。
他一看到我,沒等我開口就說了一句“你們先出去一下”,打發走了那三人。
“警察出去的時候你看到了吧?”隻剩下我們兩人後,齋藤說。
看來他已明白我為什麼來這裡。
從他那明快的語調不難發現,他沒有懷疑我的意思。
“是啊,”我在他旁邊坐下,“他們來調查什麼?”
“我也不清楚,他們隻是讓我把田徑社的器械給他們看看。
”
“器械?”
“嗯。
于是我就拿出秒表啦,起跑器啦,還有接力棒等給他們看了看,但他們什麼都沒說。
”
“那些家夥一貫都是那樣。
”我點點頭,“然後呢?”
“起先他們似乎對鉛球很感興趣,但我一提到啞鈴,他們馬上又把注意力移了過來。
”
“啞鈴?”
“嗯,丢了一個。
前幾天重新開始社團活動時發現的。
”
啞鈴中間的橫杠比杠鈴短,是鍛煉臂力使用的器材。
“為什麼這種東西會丢?”我問。
“我也想知道呢。
我讓學弟去找,但一無所獲。
丢了器械必須要遞交報告,真是傷腦筋啊。
還好現在沒有顧問。
”
“禦崎就是顧問吧?”
“嗯,不過隻是名義上的。
顧問該做的事,她一樣都沒有做過,根本不把運動社團當回事。
”
“确實。
”我想起之前因放學時間問題被她訓斥的事來,“對了,刑警為什麼對啞鈴那麼感興趣?”
“完全摸不着頭腦。
”齋藤做出一個投降的姿勢,